周国平王小慧对话“性”:中国开放程度比西方大(2)

　　谈人生挫折

　　当天对话的两位都曾在人生中经历一些坎坷：王小慧幼年时父母离异，女儿妞妞不到两岁就夭折则成为周国平心中永远的痛。

　　谈及生活中遭遇的一些不顺利，王小慧说：“因为我经历的坎坷和经历太多了，但是我自己觉得至少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这些经历都是我人生的财富。可能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希望生活的更幸福一点、更顺利一点。但可能是那样的话我的很多作品就不会出来了，很多人生的思考就不会有了。”

　　谈家庭与事业

　　谈到在家庭中金钱和感情的重要性，周国平坦言：“我觉得都很重要，但是在特别贫穷的情况下，我认为金钱更重要一些，因为人穷志短，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能保证基本生活还是感情重要一些。”

　　王小慧说：“最好像周国平老师那样，两个都兼顾，又能享受天伦之乐，不管是太太、孩子都满意，而且每年都会创作出很多的作品出来。我就不行，所以就不太成功。但是我不太认同他的观点，真的不认同。因为我自己家里就是特别好的例子。我书里说到过，我妈妈从音乐学院的老师到文革的时候，给一个垃圾站倒土箱，就是倒垃圾的一个人，或者是挨家挨户去收清洁费，现在叫物业管理费。当时就是每个月交一毛钱，要去每家去收，当时每家都是冷眼看你的。因为一毛钱对每家是很重要的，而且很多人是不愿意给的，她能沦落到那种地步，当时我们的经济是非常非常贫困的。当时我们有很多的精神追求，我们有很多很多的爱，和妈妈的爱、和朋友的爱。我妈妈是非常不食人间言烟火的人，比如说去买山芋，多给一些钱吧。很多人也觉得是衣食无忧可以搞摄影，可是我觉得我曾经非常非常贫困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我下个月的房租能不能交的时候还是会坚持我的艺术。我会有其他很多的可能性，但是我不会放弃艺术，虽然做艺术很穷。所以我对家人的爱、父母的爱都不会减低。”

　　谈到有一些夫妻感情破裂但为孩子勉强不分开的情况，王小慧说：“我自己一直觉得，其实好多人担心，为了孩子勉强他们的婚姻，以为为了孩子做了牺牲，其实未必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很多孩子我觉得他们不幸福。我在欧洲有很多这种朋友，孩子反而不幸福。其实我前面一本书叫《打开慕尼黑的秘密》，是和慕尼黑市长对话的一本书。他就问他妈妈为什么从来没想过离婚。后来他妈妈就认真想了这件事，陪着他到一个修道院去读书，就跟他爸爸离婚了。后来他妈妈两个人生活非常幸福，后来又找了爱人。虽然我爸妈很早就分开了，但是给我的爱是加倍的。作为我孩子我没有觉得缺失很多，反而得到的更多。”

　　谈孤独与寂寞

　　安雅：那您觉得孤单，作为一个艺术家，你们需要孤单、寂寞才能创造一些东西吗？

　　周国平：我觉得很重要，就是一个人的独处的时间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和你的灵魂相对的时候，这样的一个时间是非常重要的。基本上我觉得是一个人精神伸展的空间，没有这个空间精神是不会伸展的，没有宽度和深度的，我觉得是很重要。

　　王小慧：我们这本书里面专门谈论了这个话题，关于孤独的话题，其实我觉得艺术家、作家都需要孤独的。反正我不能想象一个作家在家人看电视、小孩闹(的情况下)能够写出东西来。反正我觉得孤独是一个美好的状态。我曾经说到过喜欢孤独，但是并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