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秋雨饱受非议,包括最近又成了“股神”,但还是很喜欢他写文章时能独辟蹊径。印象最深的是他很早以前写的《沙原隐泉》,表达在沙漠中意外地遇到一眼泉水时的感受——“好像年迈慈父责怪自己深深钟爱的女儿,道一声: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清泉引起的纤细情感,与干涸荒漠之间的反差,迅即托出了后者的残酷,套用赵本山今年“春晚”中小品的那句话,此处确实可以省去几十个字了。历史随笔向来是忌讳抒情的,会使严谨的史实多了八卦的意味,但余秋雨的感觉却让一段沉寂的过往生动了起来……能在“不毛之地”上长出“参天大树”,这就是余秋雨的特质。
前几日和中日友好医院儿科医生许鹏飞聊天,我说起一个远在美国的亲戚,9岁,只要感冒发烧就会做噩梦,孩子先是被定时出现的噩梦惊扰得在屋子里乱跑,逐渐发展到因为惧怕做梦而不敢睡觉。在美国做脑电图没发现任何问题,回中国咨询精神科医生也排除了癫痫病的可能,没人能说出这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是过敏”许推测得很肯定。“过敏?”我有些诧异。虽然过敏症越来越多,涉及的病种也越来越多,但再怎么扩展也无非是与皮肤,呼吸,消化,造血系统有关。我曾见过一个大便拉血的孩子,遍寻名医治疗无效,家长被每天出现在便池中的鲜血吓得屡屡想到绝症上去。但最终的诊断居然是“过敏”,是常见的“过敏性紫癜”,只是别的孩子是出现在皮肤上的紫癜,这个孩子的紫癜发生在肠黏膜上,便血就是紫癜破溃带来的……能将便血与“过敏”联系上已经是罕见的事了,现在是做梦,属于精神系统问题,怎么能和发生在躯体上的“过敏”扯上关系?
许鹏飞的解释是:过敏的人,鼻咽部的黏膜和腺体长期水肿,这样的人即便在不感冒时,睡眠也会打鼾。我才想起,这个作噩梦的孩子很小就开始打鼾了,感冒之后,黏膜的水肿会加重,睡眠时的呼吸不畅也要加剧,大脑的休息过程就变成了缺氧过程。
他的推论让我想起以前遇过的一件事,一对7岁的孪生姐妹,妹妹比姐姐矮一头,家长因此带去看病。一问病情才知道,妹妹从小打鼾,她个子矮小就是打鼾造成的:位于咽喉部的腺样体异常肥大,导致睡眠时呼吸不畅,大脑缺氧,由此影响了“生长激素”的分泌,她的矮个子就是“生长激素”缺乏的结果。
医生都知道“过敏”的概念,但由此及彼地深究,并不是每个医生都能做到的,医学上也便有了很多找不出原因、无药可医的“不毛之地”。许鹏飞的本事在于他能“绝处逢生”地想到“过敏”的可能,并能自圆其说,这也许就是一棵“参天大树”的幼苗吧。
“过敏”已经被预言为21世纪的高发病、难治病,一是因为引起过敏的外环境,过敏原很难根本改变和避免;二是因为“过敏”涉及的是迄今为止医学最难对付的人体免疫系统。如此看来,我们真该期待医生中的“余秋雨”和他“无中生有”、不循常理的本事了。
●佟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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