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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沁鑫:改编《四世同堂》做了一把英雄

2011年03月24日 14:19 来源:中国文化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祁老人喜欢在饭桌上处理一家矛盾

  本报记者 刘 淼

  1943年9月,老舍夫人携子女逃出北平,辗转到达重庆与老舍团聚。夫人对在沦陷区北平所见所闻的诉说,激起了老舍的创作欲望,并最终完成了“值得每一代中国人阅读的文学经典”——《四世同堂》。

  2010年10月,由中国国家话剧院、北京演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政府、北青文化艺术公司联合出品,田沁鑫改编并执导的话剧《四世同堂》,揭开了这段“值得每一个中国人珍藏的民族记忆”。

  接这个活儿的时候真“愚昧”

  老舍“设计写此书时,颇有雄心”。1944年,他正式动笔创作小说《四世同堂》,同年发表第一部《惶惑》。1946年后,访问美国期间,又创作了第二部《偷生》和第三部《饥荒》。虽然“在这年月而要安心写百万字的长篇,简直有点不知好歹”,但他最终完成了。可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如今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只有85万字。

  将85万字的小说改编成3个小时的话剧,田沁鑫说自己接这个活儿的时候真“愚昧”。“话剧《四世同堂》是个命题作文。当初,北京演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王颖来找我做这个戏,我觉得跟《四世同堂》挺有缘分——我和老舍先生都是北京的旗人,又都是正红旗。当然也凭着兴趣,我就‘愚昧’地接受了。”

  之后,剧组开了3天的可行性讨论会,田沁鑫和另一位编剧安莹对着一本厚厚的原著小说发了3天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勇敢。

  只能朝着“荒诞”走

  在小说中,老舍以祁家四世同堂的生活为主线,辅以小羊圈胡同各色人等8年时间里的荣辱浮沉、生死存亡,真实地记述了北平沦陷后的畸形世态。他细致地解剖了一个小细胞——一个沦陷了的北平小胡同,透过这个小胡同看民族和国家的命运。

  老舍为了发表和出书时“以清眉目”,给小说加上了3个副标题。而田沁鑫的创作过程也巧合地成了三段式。

  “《四世同堂》是一部平民史诗,这绝对应该做成一个连台本戏演3天。要浓缩成3个小时的话剧,真是很‘荒诞’,但也只能朝着‘荒诞’走。”开始的时候,田沁鑫觉得改编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落笔之前,她终于找到了思路。“中国的话剧作品往往是三幕式,这正好与老舍的小说契合。把‘三部’变‘三幕’,第一幕做人物介绍,第二幕演点事儿,第三幕交代人物的结局。这一下,形势一片乐观。”

  “导演,剧本呢?”第二幕戏已经排完了,爱喝两口小酒的老演员雷恪生皱着他的红眉头冲着田沁鑫要下面的剧本。此时,他不知道,剧本根本没有完成,田沁鑫再次陷入了困境。“如果真按原著走,一个人物的死就得一章,而且死的人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让观众信服。这个时候,我完全茫然了,觉得即使是撞墙,这剧本也写不出来了。”

  终于有一天,田沁鑫对着老舍的照片,在排练场里整整坐了24个小时之后,结尾出现了,而且是“很感人地出现了”。“在前面的创作中,我埋下了伏笔——冠晓荷乱世跑官、日本人组织学生到天安门庆祝北平沦陷的情节,我都用了‘跑洋车’这种带有表现主义色彩的手法来呈现。结尾我也用了这种方式,结局交代迎刃而解,一把乱牌终于理出了头绪。”

  三个“好”

  2010年10月30日、31日,话剧《四世同堂》在台北首演,成为近年来台湾票房最高的话剧作品,连马英九的夫人周美青都自掏腰包购票来看演出。随后的两个多月,《四世同堂》走过深圳、石家庄、上海、南京、天津、重庆、绵阳、西安等城市,每到一处都几乎在创造着当地话剧票房的新高。在天津的时候最为夸张,人群蜂拥进剧场,不得已动用了警察维持剧场秩序,停演5分钟。

  “制作人李东到后来都不敢接电话了,就怕有人来要票。真是一张票都没有啊!最后,我们送给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朋友的票,都是从黄牛手里买来的。”

  今年1月13日,话剧《四世同堂》在全国转了一大圈,终于回家了,在深具老北京地标意味的天桥剧场登台。老舍之子舒乙亲临北京首演现场,看完演出,他说了三个“好”:“该有的都有了。这个戏站住了,没问题。人物没缺、情节没缺,舞台调度好,演员演得好,导演导得好。”

  我们做了一把英雄

  《四世同堂》的创作结束,田沁鑫说她终于明白了老舍为什么将那个最没个性的祁瑞宣作为小说的主角。“祁瑞宣是面貌模糊的,但他却代表着我们华夏民族的精神主体——我们默默地承受着,有底线地活着,我们没有成为英雄,也没有成为乱世的投机者,我们不属于锃光瓦亮的时代人物,我们是沉默的大多数。”

  “跳出名著改编的范畴,我认为,这是一出好戏,没有大的硬伤。”田沁鑫对于自己的《四世同堂》挺满意。而一路飘红的票房,也给她带来不少信心,这信心并不仅仅是对于自己的创作,更是对于现在的话剧市场。“我们的情感是如此丰富细腻,但现在的很多作品却把它表现得如此单一,他们表现的甚至不是情感,而只是简单的情绪。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和文化品格不是可以任意沦落的,但我们有时却在任意沦落中乐不思蜀。有文化态度的戏剧跟减压类戏剧相比,皮儿有点厚。周边的说法都是这个不行吧、那个不行吧。还没有做,就有很多不行、很多禁区。这个禁区来源于一种恐惧。当遇到一个更大规模的投入和很多家单位的共同努力的时候,那票房的压力显然就到了。《四世同堂》这么赚钱,虽然创作上我是‘愚昧’的,但我们是勇敢的,我们做了一把英雄。”

  修改还得要口气

  熟悉田沁鑫的人都知道,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将名著搬上话剧舞台。萧红的《生死场》、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都曾被她成功改编。

  “改编名著,我都会从兴趣入手。”自称有些自闭的田沁鑫每次着手改编之前,都要和作家“交朋友”,进行无语的交流。“萧红是我很喜欢的作家,她的作品带有浓郁的东北风情,触及的是人类的终极问题。《生死场》是她24岁时完成的,有点意到笔不到。在改编之前,我看了她所有的作品,觉得《呼兰河传》最好,意到笔到。所以我在写剧本的时候,用了许多《呼兰河传》中的素材,可以说是抓住了萧红作品的精魂。”

  面对张爱玲的时候,田沁鑫说她是自卑的。“张爱玲在文辞上很挑剔,生活上也很精致。我觉得她礼貌性看着你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的问题。我觉得她总会挑剔我,所以我不敢亲近她。我只能破除对她的恐惧,我尽可能的就是做得最好。”

  “我觉得和老舍先生交流没有障碍,他就是我的邻家大爷。我改得好改不好,他都拿我没脾气。”虽然和老舍更加“亲近”,但改编《四世同堂》的时候,田沁鑫的力气一点没少用。

  从台北到北京,话剧《四世同堂》进行了删减。田沁鑫说,还得改,但不是现在,“创作《四世同堂》是个运长气的过程,修改还得要口气,可我还没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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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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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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