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程晓龙 见习记者 任晓宁
黑川庆二郎:日本KUROKAWA株式公司动画媒体公司总裁。1996年~2008年上海大学艺术系客座教授。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先后在日本最大的两家动画公司——虫制作公司和TMS(东京电影新社)公司担任过《铁臂阿童木》、《丝带骑士》、《吸血鬼》、《鲁邦三世》等动画片的制片人。
《中国新闻出版报》:现在中国动漫发展非常迅猛,广东前不久有一部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很多小朋友喜欢看,您怎样评价这部作品?
黑川庆二郎:《喜羊羊与灰太狼》是一部很成功的作品,因为这部作品真正抓住了中国小孩子的心理。随着新媒体的运用以及中国动漫产业的迅猛发展,相信中国的动漫会走向世界,给全世界更多的孩子带来希望。从整个市场来看,中国的动漫市场相当巨大,中国不仅人口多,而且孩子也多,能够让更多的中国孩子看到动漫作品,是中国动漫企业的责任也是义务。现在对于低年级的孩子来说,让他们去看一些关于历史的故事,可能会比较困难,但是让他们去展望一些未来的东西,我觉得是非常值得期待的。这些非常好的作品,让小孩去思考中国的未来。
《中国新闻出版报》:您认为应该如何打造让大家都认同的动漫形象?
黑川庆二郎:当你制作一部作品时,要怀着给孩子们带来欢喜的心。怀着这样的心,对孩子们负责,就能制作好。动漫是一种创作,需要不同的创意,好的作品还需要经验的积累。在我制作的这么多动漫作品中,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铁臂阿童木》,我们首先通过漫画的形式,形成了最初的阿童木,继而制作动画。此外,我们还将动画的时代背景放在2030年,这样的创作既有科技信息,又是和谐的。
《中国新闻出版报》:在将来的动漫创作中,您最关注哪些先进技术?
黑川庆二郎:在技术管理方面,我们也处在研究阶段。我们擅长的技法主要是2D的手绘。中国则比较擅长用flash的2D手法,例如《喜羊羊与灰太狼》。
另外还有使用CG(计算机图形学)的方式。比如在日本,我们可以尝试把这种手绘技术放在更多不同的终端。日本从前年开始研究3D技术在动漫上的应用。我这次回日本还要面临一场“战争”,也就是3D技术的战争。但是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表现方式,是不是选择了3D就一定会好,我们也要经过一个对事实的全面而又实时的积累。
《中国新闻出版报》:您对3D电影可有一些规划?
黑川庆二郎:回日本之后,我们就面临着3D“战争”。从前年开始到现在,我们就一直在研究3D技术。我们和美国、韩国、中国等谁能在3D技术上拔得头筹,就需要看其3D战略了。
之前的《阿凡达》获得了很好的反响,受到了很大的欢迎。《阿凡达》可以说是一个跨时代的作品。我们要制作一部怎样的作品,能赶上和超越《阿凡达》,这是我们需要去努力的。
最近我们也在企划和制作一些更好的动画片,更优秀的动漫作品。去年我们制作了一些3D的动漫电影,希望能受到欢迎。另外也还制作了一些轻小说带插图的作品,这也是一个新的形式。
《中国新闻出版报》:对于动漫作品的分级阅读形式,您有哪些看法?
黑川庆二郎:分级阅读的发展可以和动漫界联系起来,建立更好的动漫合作空间。分级阅读这种形式,对于低龄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个尝试。譬如我们不可能让一个低龄的孩子去看一些3D作品,或者以CG形式出来的作品,这对孩子来说是比较难以接受的。因为低龄孩子大脑的接受能力、对立体的感官、视觉能力等,处于发育阶段。我们需要通过不同的方式对孩子生理做对应的研究,进而作出调整。
作为动画创作者,需要去思考不同观众的理解能力,是3D、CG还是像分级阅读思考等哪种表现方式会比较合适,各种各样的形式,应该通过不同的对象而进行不同的表现。
《中国新闻出版报》:在中国看动漫的人大多是小孩,成年人比较少,而在日本则是全民都喜欢看。南方分级阅读中心根据不同的人对内容进行分级,那么动漫技术方面是否也应该有分级?
黑川庆二郎:这个问题肯定要与动画导演沟通。人在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的看法,而且大脑发育阶段也有不同,所以要根据对象来分级是动画片的制作与导演需要考虑的事情。刚刚我提到3D技术对一年级的孩子来说可能会比较难接受,但不包括一些特别聪明的孩子。技术上还会考虑到成本的问题。以技术来分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一个合理有效的选择,以普遍情况来做分级还要考虑资金、收益的问题,不能一部作品作几种不同的技术。动漫制作不是简单的创作,还包括许多企业管理层面的事情。
《中国新闻出版报》:与日本相比,中国的动漫还是相对落后的,您认为中国动漫应如何扩大自己的观众群?
黑川庆二郎:孩子与成年人会有一些共同点,例如阿童木传达给孩子们的是勇气和希望,而这些勇气与希望即使在孩子成人后还是会被影响。中国动漫行业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一块,要从动漫形象深层次的精神层面去思考。期待中国的动漫企业可以制作更多的好作品,它可以跨越国界,超越年龄,给其他国家更多的人带来一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