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海外最具影响力、离影视圈最近的海外华人女作家严歌苓,其多部小说“触电”均获高收视率。最近,因大导演张艺谋将她的中篇小说《金陵十三钗》搬上银幕,严歌苓再次进入媒体视野。前天,为长篇小说《金陵十三钗》新书首发,她特地从柏林飞抵北京与记者们畅谈两本同名书的前前后后。从中篇到电影剧本,再到长篇小说,《金陵十三钗》可谓是“一稿三变”。严歌苓称,虽然自己对所有被改成电影和电视剧的作品都“不敢看,就是做鸵鸟”,但《金陵十三钗》却非常值得期待。
书名相同内容则一长一短
近日,有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在书店畅销书架上同时摆放着两本同名作品《金陵十三钗》,作者也是同一个人——严歌苓。一本是由江苏文艺出版社于去年7月出版的严歌苓的中篇小说集。书店方介绍,先前这本书一上市,便受到读者的热捧,记者看到,另一本《金陵十三钗》封面注明是长篇小说,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本月12日,为宣传这部新书,严歌苓特地从德国柏林飞抵北京。发布会上她透露,这部作品目前已被国外6家不同语种的出版社购买了版权。
两部“十三钗”的前后面市,如同周伯通的左手搏右手,不免引起一番争议。一位业内人士认为,“同名作品并陈在书架上,将形成竞争,也可能形成相互的促进。但无论如何,最大的赢家无疑是作者严歌苓。”
解释:有些疏漏不得不重新书写
严歌苓在接受采访时道出了《金陵十三钗》的来历,是因为“十三”是一个不祥的数字,这个数字预示着南京城的悲剧,也是中华民族的悲剧,同时也预示着主人公所面临的巨大悲剧。
谈到扩容后的新长篇,严歌苓说,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中篇小说进行扩展写作,“在和张艺谋导演的合作中发现,很多内容需要重新书写,而这就需要掌握大量史料和史实。”她表示,根据对史料的重新发掘,了解到1937年南京大屠杀事件中日军欺骗与屠杀中国战俘的全过程,以及埋尸队从拯救幸存者到出卖幸存者的事实,“因为当时做资料研究还有不彻底的地方,所以有些疏漏。这让我不得不对人性进行全新的思考,对作品的内容进行大量的调整和修改,以期更加全面展现那一段民族苦难史。”
透露:父亲姨夫的故事写进长篇
谈到长篇与中篇的区别,严歌苓说,小说的主线基本相同。故事的萌芽出自当年金陵女子学院教务长魏特林女士的日记。当时很多女性到金陵女大避难,日本人要带走100多个女学生,当时就有20多个妓女站出来了,使大部分女学生没有遭到厄运。她强调,“从中篇小说到长篇小说,发展成很大的一棵树,核心没有变。”
严歌苓作品中有很多非常独特的女性形象,《金陵十三钗》里一次出现13个女性,如何把握她们的性格?对此,严歌苓表示,13个女性不可能每个都当重点去写,“我写了3个比较重要的妓女和1个比较重要的小女生,主要的叙述视角是从小女生对妓女这个概念的反感,这3个妓女的性格非常不同,作为我来说,每个人我都想写出不同的地方。现在出来的效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严歌苓还透露,她父亲的姨夫当年是负责南京几大医院撤退的军官,他让绝大部分的伤兵撤退以后,自己却没办法撤退,当时他化装成一个老百姓,最后留在了南京。“可是有些人就被认出来了,我觉得这个情节非常重要,后来写进了现在的长篇小说。”
强调:小说和剧本不能混为一谈
去年,张艺谋宣布开拍电影《金陵十三钗》,并且在发布会上透露该剧的拍摄权其实在北京奥运会之前就已经购买,酝酿了3年才正式开拍。“《金陵十三钗》是我当导演20年来碰到的最好剧本。这样一个本子捏在手里,我常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这边张艺谋如获至宝,那边严歌苓却为文学需要靠影视来宣传而感到悲哀。“我对所有我的作品被改成电影和电视剧的都不敢看,就是做鸵鸟。我就这么一个性格,我从来不敢看人家采访我的文章,看完自己接受的电视采访,就不敢再被采访了,觉得自己会说无数的傻话。”
过去严歌苓对改编自己的影视作品曾感叹“不敢期望”。但此次她对张艺谋却很期待,“当时我到南京看了他们整个景,还有最后他和克里斯蒂安·贝尔的合作,种种征兆都觉得它应该是一个值得期待的作品。”在谈到小说与电影的关系时,严歌苓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观点,那就是,她的作品虽然被大量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但是,在她的内心,她始终是将编剧和作家这两个身份严格区分的,她还是更加注重她纯文学作品的创作,因此,她会在未来的文学创作中写作一些“抗拍性”很强的作品,而不希望读者将她的文学创作与影视编剧混为一谈。
新作:《无期》马上就要交稿了
《天浴》《梅兰芳》《小姨多鹤》……严歌苓的作品在国内影视圈里很热门。严歌苓告诉大家,她下一部长篇小说的名字叫《无期》马上就要交稿了,这是一部30万字的长篇小说,“写得我非常非常吃力,很累。以前我都是用铅笔写作,更‘绿色’,这次头一回用电脑写,又要看键盘,又要选字,累死了。”她甚至形容用电脑敲字,真的像被判了“无期徒刑”。她说一开始写了40多万字,后来经过很长时间沉淀,觉得不够好,删掉了10万字。完稿后,她觉得是一部值得骄傲的作品,“大家看吧,我也不能说我喜欢的就是你们喜欢的。”(蔡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