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剧院第一次制作轻歌剧
(记者 伦兵)过去在中国歌剧演出中很少有“轻歌剧”这个词,曾经上演过的《风流寡妇》等轻歌剧,国内听众也没有太多的印象。轻歌剧到底应是什么样的演出状态?6月3日,国家大剧院将推出自己制作的约翰·施特劳斯的轻歌剧《蝙蝠》。与去年邀请外国六导演“打工”制作歌剧一样,今年的《蝙蝠》请来了英国戏剧导演史蒂芬·劳利斯,这位已经执导过各个版本《蝙蝠》的著名导演对他手下的杰作定位是:“我们给观众展示的这部戏将有一点非传统的影子,但更多的是以史实、音乐和剧本为主要依据,在一定程度上回归传统的《蝙蝠》。1982年我在导演《蝙蝠》时曾经有一个脚本一直在用,那就是一语双关地表达,这与原剧本也是相符合的。”
国家大剧院版本的轻歌剧《蝙蝠》将使用中文对白和德文演唱的方式为观众呈现。但对于一个英国导演来说,在面对中文对白时他会怎样进行工作?史蒂芬·劳利斯这样告诉记者:“这似乎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我后来也注意到,如果使用中文对白,我们的演员能更加自由地表演,念白对于中国演员们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用德文演唱,用中文念白,然后用德文演唱时,这种‘德-中-德’的模式没有一点阻碍,很流畅。这说明,无论是德文还是中文,我们的戏剧观念是一样的。就拿我来说,做了很多喜剧,但是一遇到陈佩斯我就发现他是最好的,他很有趣,有趣得让你相信他。我们之间有着共通的语言,虽然我们之间语言不同,但是自戏剧上我们可以用同一种语言讲笑话,与陈佩斯合作我发现他有丰富的经验,总是带来快乐的情绪。”陈佩斯担任中文台词指导,为这部轻歌剧加入了很多中国元素,史蒂芬·劳利斯说:“这些中国包袱,我不是全部能理解,但我不明白就问,总能找到相通的东西。”
轻歌剧是奥地利维也纳的民族传统,指挥李心草把它形容是“维也纳的地方戏”,而在史蒂芬·劳利斯眼里,轻歌剧可以解决维也纳人绷紧的神经。他告诉记者:“维也纳人有一个特点,美酒、女人和音乐,这就是维也纳人的生活价值。维也纳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这一版本的《蝙蝠》就希望刻画维也纳人的性格和他们的传奇故事。对于戏剧而言,我的观点是,我喜欢哪一点,中国观众就会喜欢哪一点,维也纳人喜欢黑色幽默,喜欢看人出丑,这样就能令大家开心和快乐,中国观众也是这样。”
说到这一版本《蝙蝠》的舞台设计,史蒂芬·劳利斯介绍说:“舞台美术设计的总体风格是自然主义,在第一幕的三间房子里我们用了三个色调,表现中产阶级和小资风格,我们让空间能够挪动。第二幕则是贵族的舞会,第三幕是一个监狱,它的色调与第一幕一样,影射他的婚姻也像监狱一样。这部戏与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有点相似,两部剧的结尾都是以原谅而结束,营造出和谐的氛围。”
么红 为罗塞琳达而疯狂
(记者 伦兵)在国家大剧院版本的轻歌剧《蝙蝠》中,扮演男主角爱森斯坦的是香港著名男高音歌唱家莫华伦。这是他第二次演出轻歌剧《蝙蝠》,第一次是13年前在香港。莫华伦笑说:“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现在已经老了。”
莫华伦告诉记者:“1998年我在香港就曾演出过爱森斯坦,后来大家见到我都是以出演悲剧为主,这一次演喜剧,观众能够看到我的另一面。这部戏很搞笑,有中文对白,歌唱、表演、跳舞,样样都来。这次是国家大剧院第一次演出轻歌剧,对于观众和演员都是一个挑战。”说到他自己扮演的爱森斯坦,莫华伦说:“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后来被玩弄了一把,被投进监狱,闹了一个大笑话,要坐牢前参加舞会,结果原形毕露,这就是这个戏的基本内容。演这个角色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很容易,就是要玩得疯疯癫癫的。以前观众看我演歌剧都是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角色,而这次让观众看到另一个莫华伦。”
在排练期间,莫华伦感触最深的是那些年轻演员。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在柏林国家歌剧院演唱时,中国还没有歌剧演员能够在国际舞台上演唱,这次我在排练中看到很多年轻的面孔,他们不仅是在维也纳歌剧院有合同,同时能够回国在国家大剧院这样的平台上展示才华,相当不容易。他们唱得好演得好,才能不断拿到合同,我觉得他们是赶上了好时候,同时也是他们自身努力的结果。”莫华伦对记者说:“现在那些年轻人一见到我就说,莫老师,我妈妈很喜欢听您唱歌,搞得我很受不了。”
说到这个史蒂芬·劳利斯导演,莫华伦说:“他的制作是很新的,排练也相当细致。昨天我一进排练厅,他就把我留在这里,三个小时排练了十页剧本,他虽然不懂中文,用英文说戏,但我们语言并没有障碍,而且,他对剧本相当熟悉,这句表达什么意思,它的思想是什么,他可以很仔细地进行讲解。当然,这是一出轻歌剧,因此我们排练的气氛很轻松,呈献给观众的是一台轻松活泼的歌剧,这是最重要的。”
莫华伦
让观众看到不一样的我
(记者 伦兵)演轻歌剧与演出大歌剧完全不同,这是著名歌唱家么红这些天来“魔鬼式”的排练《蝙蝠》所体会的,么红对记者说:“那简直就是疯狂。”
对于么红来说,曾经演出那么多的歌剧女主角,从《茶花女》到《艺术家的生涯》,从《图兰朵》中的柳儿到中国歌剧《杜十娘》,但是玩得这么“疯”的唯有《蝙蝠》。么红说:“在这部戏中,作为扮演罗塞琳达的我,要用德文演唱,又要用中文念白,还要舞蹈,是我过去演出歌剧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在排练之前,我曾想到过去接触德文歌剧比较少,用德文演唱应该是一种压力,等与指挥李心草做完音乐作业后,我心里踏实了,因为演唱并不是一种负担,但是大量的表演和舞蹈却‘折磨’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因为轻歌剧的表演不能像过去一些正歌剧那样站在那里唱,而要求在表演上下功夫。大量的喜剧成分使得音乐有很大的起伏,有很高的技术性,在排练中应该说是绝对的疯狂。尤其是舞蹈,当舞蹈编导来了以后,我发现我已经崩溃了,要求我一边唱一边舞,而过去歌唱与舞蹈用气是反着的,歌唱的气要沉下去,舞蹈的气要提上来,所以总是别着劲。在这一段的排练中,我终于体会到,演轻歌剧是一个专门的职业,不是只有唱得好就能演出的,更多的是表演,绝对是一个独特的类型的演员。观众看着演员好像很轻松,其实不是,演员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包括唱、念和舞蹈。”
在么红眼里,过去也看过很多的喜剧,也跟随过很多导演拍戏,那么英国导演史蒂芬·劳利斯究竟怎么样呢?么红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导演,他有着正确的喜剧观念,因此我们的排练沟通很顺畅。他是那种能够把演员的才能发挥到极致的导演,根据不同的演员的状态,他会对剧本进行不同的修改,是一种对演员经验的扩充。”么红还透露:“第二幕的舞会是最热闹的,合唱队的打扮千奇百怪,有老鼠也有狗熊,就像一个热闹的动物园,特别卡通好玩。这可能是导演的寓意,让这部戏变得有趣,变得让观众喜欢,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