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十四岁进清华学校,从中等科到高登科,整整八年。透过《我在清华》温暖的文字,我们似乎可以呼吸到早期清华的空气,触摸到那些活动的历史人物。他写梁启超来清华演讲,上来就说:“启超没有什么学问——”接着眼珠向上一翻,轻轻点一下头:“可是也有一点喽!”梁启超讲到动情处竟涔涔泪下,大家则愀然危坐。那是民国十二年的事情,可惜当年的演讲没有录音,不过借助梁实秋的文字,我们还可以想象前辈人物的风流。
早期清华是一个纯粹的男性社团,学生活泼朴质。学校管理严格,学生身上不许带钱,走在路上不许吃东西;洗澡需签名,不洗要警告;要按时给家长写信。清华重视体育,校际球类比赛如获胜利,照例翌日放假一天。梁实秋毕业时游泳不及格,苦练了一个月,补考时翻江倒海直坠池底,好在沉到池底后还能连爬带游,喝了几口水,终于糊弄到终点。同样是这个梁实秋,编纂《清华周刊》,提倡国粹以保存民族性,约请名人赐稿、演讲,呼吁学生自治、男女同校,要将美国化的清华文学化。
无论是月旦人物,还是考察清华教育制度,《我在清华》都具有极大的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方 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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