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传媒大亨默多克与其子出席英国国会听证会,就“窃听门”事件接受议会的质询。人们希望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在听证会上,老默父子尽力撇清关系,避免拉扯出更多的人物,因为此案涉及的不仅仅是新闻集团的利益。媒体、政客、司法还有一块“遮羞布”所掩盖,不过离揭开也不远了。
新闻自由与“偷窥狂”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新闻。” 这是英国首相卡梅伦前媒体主管库尔森——曾经的《世界新闻报》主编的名言。
没想到的是,《世界新闻报》及默多克传媒帝国的命运也成了新闻,讽刺的是,其他媒体似乎并不用付出太多的代价。
在这种新闻价值观念的主导下,《世界新闻报》确实胆大妄为,窃听涉及4000人,王室、政要、社会名流乃至普通老百姓的隐私生活都暴露在公众视听之中。传统严肃报纸《星期日泰晤士报》《太阳报》等媒体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也都参与了对布朗的窃听。
西方媒体奉“新闻自由”为圭臬,所以窃听名人电话以获取独家消息在英国已是新闻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公众对此也似乎习以为常。英国媒体反以此为傲,不以为耻,所以最终触犯了新闻伦理的底线,对普通民众也进行监控,肆意侵犯公民隐私等多种权利,还煞有介事地指责别国的人权。
独英国媒体有此行径?联想起过去10年间美国《纽约时报》《波士顿环球报》《今日美国报》以及英国《每日镜报》等多家西方主流媒体的众多新闻造假事件,就不难看出这在西方社会屡见不鲜。
西方媒体为吸引眼球的“新闻自由”可以不惜丧失自己的道德底线。
舆论监督与政客票箱
一位曾任职于新闻集团的记者在形容默多克时说:“他总是有办法。”
而如今,在自己的传媒帝国行将崩溃之时,估计默多克也没有什么办法。几周前还抢着讨好默多克的政客,现在都在争先恐后地接受媒体采访对其传媒帝国吐着唾沫。
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中,默多克传媒帝国在英国政坛扮演着重要角色。默多克在上世纪60年代末买下《太阳报》后,公开支持保守党,直至撒切尔当选和任期结束。随后他又支持工党,伴随布莱尔10年的首相路。2010年选举期间,默多克转而支持保守党的卡梅伦,卡梅伦又随之当选。所以《世界新闻报》前主编安迪·库尔森曾是首相府的新闻负责人。
可见政客与媒体,并非清清白白,媒体的呐喊装满了政客的票箱,政客的纵容让“新闻自由”总是有机可乘。英国如此,其他国家也难脱窠臼。澳大利亚通讯部长康罗伊18日就指责,默多克旗下的《每日电讯报》鼓吹改朝换代。
连长期以来自诩“新闻自由”的美国政府,2005年都被曝出在伊拉克战争期间以及在众多领域内“预制新闻”,为自己的政策包装、开道。
西方媒体的舆论监督,在这种暧昧中也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只谈风月不关政治,逐渐丧失了公信力。
公正客观与司法“嫖客”
在与政界关系暧昧之时,默多克的新闻集团也与司法界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毕竟知道自己所行违法,所以只能把执法者哄得高兴。
伦敦警察局局长保罗·斯蒂芬森17日宣布辞职,涉嫌收受《世界新闻报》前副主编尼尔·沃利斯的变相贿赂。斯蒂芬森今年1月免费前往一温泉浴场接受大腿骨折康复治疗。这次温泉之旅原价为1.2万英镑(约合1.93万美元)。而沃利斯当时正是这家温泉浴场的营运主管。
2009年10月至2010年9月,伦敦警察局看中了沃利斯,聘任他担任该局的媒体联络顾问,以临时接替请病假的负责媒体事务的警长,而最终签署这项兼职任命的正是斯蒂芬森。
更有意思的是,伦敦警方的负责人出任默多克属下报纸的专栏作家并领取上万英镑的报酬。负责调查窃听案件的高级警官本应回避,却与《世界新闻报》高层人员把酒共餐。
西方媒体一直标榜“公正、客观”,在与司法界不明不白的关系曝出后,还有谁相信他们的“公正、客观”呢?他们是无边的“自由”嫖了“司法公正”。
18日,一名曾经指称《世界新闻报》窃听的前该报记者肖恩·霍尔被发现死于家中,因为死人不会再说出什么秘密。只是估计司法不会给他“公正”,因为他曾经供职的东家刚与警察做了一场春梦。本报记者 杨子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