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魔法时代 罗琳或有新作
“哈利·波特”系列为书籍出版提出了新课题,作家赚钱不再只是单纯地卖书,而是包括电影票房,周边产品在内的一系列版权收入。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当然是,你必须是一本好书。
据统计,“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的前7部,已在全球创造近64亿美元票房,成为电影史上系列影片的票房最高。加上最近上映的最后一部,超过70亿几乎是板上钉钉。而10年来,“哈利·波特”书籍销售成绩斐然,7本原著被翻译成包括希伯来语、古希腊语等在内的60多种语言,在全球的销量突破4亿册。
然而罗琳已经表示,“哈利·波特”系列已经完结,这对于全球哈迷来说是一个损失,不过“哈利·波特”系列的中文译者马爱农接受专访时表示,像罗琳女士拥有写作才华和创作“癖”的人,写书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肯定不会就此罢笔。我们可以期待她的新作诞生,别样的主题,别样的主角,超越“哈利·波特”也不是不可能的。
后魔法时代看点是什么?
贴吧里的伤感氛围随着最后一部电影的落幕变得越演越烈。网友们都表示,告别的甚至是一段青春记忆。在一个题为“见证,哈七下终结万人大留名”贴子中,网友发出哀鸣,“这是一段纯洁美妙的时光,这是一段永不磨灭的记忆,十四年流光,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说再见。”
网友冰寒夏夜说:“十年了,整整一代人的记忆就这样终结在眼前,我想是没有人不会被感动的吧。”还有网友说,坐在回家的车上,看书的时候就一直哭个不停,前几天知道上映的时候就哽咽了,太多的情绪。再见了,我的少年时代,我的魔法世界。”
辽沈晚报:很多哈迷,在走出电影院之后,觉得突然心里空荡荡的。可以说,《哈利·波特》伴着一代人的青春蜕变和成长。您怎么看这样的现象?
马爱农:“哈利·波特”系列从2000年引入中国,到2007年最后一本《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出版,再到今年最后一部电影问世,历时十多年,伴随着许多读者从少年走向青年,从学生走向社会,给他们带来许多快乐的时光,成为他们成长过程中一个永远难忘的美好记忆。“哈七”电影的放映,似乎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许多哈迷觉得也是在向他们的青少时代告别,感到难分难舍。作为译者,自2000年开始翻译“哈利·波特”至今,从中得到了巨大的精神享受,面对这部终结片,我内心也感到一些失落。
辽沈晚报:您觉得,《哈利·波特》之后,哈迷们应该继续看点什么,以解相思?
马爱农:我觉得“哈利·波特”系列丛书的最大贡献就是把青少年从网络和电玩重新拉回到书桌前,翻开厚厚的图书,通过阅读去得到精神享受,得到文学的陶冶。在《哈利·波特》系列的带动下,世界儿童文学界涌现了许多奇幻文学作品,其中不乏精彩之作,如《暮光之城》、“达伦·山”系列、《伊拉龙》、《阿巴拉岛》等等,都是想象奇特、情节有趣的好看作品。
曾沾“哈利·波特”的光
马爱农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翻译专业的硕士研究生,现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外国文学编辑室任职,今年33岁,也是学外文出身,自“哈1”开始与姐姐马爱新合作。在译完“哈1”之后,马爱新前往美国留学,后来一直在那里做陪读,很少在国内露面。
马爱农说,近来许多媒体报道说我和马爱新翻译了“哈利·波特”系列的全部七本,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第一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前半部是一位名叫曹苏玲的优秀翻译家完成的。曹苏玲是我国著名俄苏学者和译者曹靖华的女儿,精通俄语和英语。正是她精湛传神的翻译,奠定了整个“哈利·波特”系列中译本的风格和基调,许多重要译名也是由她首先确定的。她对“哈利·波特”的中文翻译功不可没。而第一部中的译者苏农,就取自曹苏玲和马爱农的合体。
辽沈晚报:《哈利·波特》是在2007年完结的,之后您还做了哪些与“哈利波特”有关的事?
马爱农:作为“哈利·波特”系列的译者之一,在结束全套丛书的翻译之后,哈利·波特的影响仍一直伴随着我。这两年我去加拿大、爱尔兰和英国等地,人们一听说我是“哈利·波特”译者,立刻表现得非常激动和热情。不管在哪里,只要是跟“哈利·波特”有关的东西,我都很会感兴趣,比如在多伦多兴致勃勃地参观“哈利·波特展览”,兴奋地徘徊在展厅,觉得每件展品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在伦敦专门到国王十字车站去寻找那个著名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而且,通过“哈利·波特”,我还和许多哈迷成了朋友,这是最为宝贵的。
辽沈晚报:《哈利·波特》能够被超越吗?大家都关心罗琳女士是不是会继续写作。您那是不是有更确切的消息?
马爱农:我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也听到过各种各样的传闻,说罗琳女士在续写“哈利·波特”系列。我个人认为,这个七本系列结构完整,自成一体,其通篇的布局和情节的发展,作者在动笔之前就已构思成熟,应该不会再往下续写。但我猜想,像罗琳女士拥有写作才华和创作“癖”的人,写书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肯定不会就此罢笔。我们可以期待她的新作诞生,别样的主题,别样的主角,超越“哈利·波特”也不是不可能的。
偏爱韦斯莱和“火焰杯”
对于“哈利·波特”系列翻译过程,很多哈迷表示,对“麻瓜”、“泥巴种”、“混血王子”、“鹰头马身有翼兽”等魔法名词的出处十分关心,它们是怎么来的?马爱农介绍,其实像“鹰头马身有翼兽”(一种神奇生物)这个原版的英文单词是可以查到的,“麻瓜”(不会魔法,不相信有魔法的人)借鉴了台湾版的翻译,“泥巴种”(麻瓜出身的巫师称为泥巴种。通常被纯血统的斯莱特林出身的人称呼)是自己想出来的。其实台湾版中很多翻译也与大陆版不同,比如主角之一的“赫敏”在台湾版中叫做“妙丽”。
另外关于魔法世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过《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一书,详细介绍了神奇动物还有神奇魔法,马爱农说这本书有点“学术性质”。
辽沈晚报:能不能讲讲在翻译《哈利·波特》的过程中几件趣事?与罗琳女士,有没有过接触,有没有特别的故事?怎么开始与哈利·波特结缘的?
马爱农:我与罗琳女士没有直接接触,出版社都是通过代理跟她联系。但我跟其他一些国家的“哈利·波特”译者通过邮件联系交流,探讨翻译中遇到的问题,比如书名的译法,疑难内容的理解。2009年,日文版译者在世界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于9月份在法国巴黎组织召开了一个“世界哈利·波特译者大会”,会上十几个国家的“哈利·波特”译者坐在一起畅谈翻译的感受,同时还把各国出版的“哈利·波特”系列书籍摆出来展览,场面非常壮观。这么多国家的翻译者,因为翻译同一套书而聚在一起,这似乎是一件空前的事情。可惜的是罗琳本人并没有到场。
在2000年开始翻译“哈利·波特”之前,我就翻译了一些外国文学作品,尤其是儿童文学作品,如《绿山墙的安妮》、《小淘气拉蒙娜》、《小王子》等,对文学翻译一直情有独钟。当出版社把翻译“哈利·波特”的任务交给我时,我欣然接受,当时虽然也知道这套书在英美大受欢迎,高居畅销书榜首,但并没想到会成为一套风靡全球的超级畅销书。
辽沈晚报:不得不看到电影的威力,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没有好的原著,再好的电影也出不来。您看没看过电影版,觉得哪块您觉得改变得不合理?
马爱农:看电影跟读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和感受。我看过第一、第二、第三部,以及刚刚上映的最后一部。看电影时享受到的是宏伟壮观的画面和场景,而在读书和翻译的过程中,我更多的是启动自己的想象,通过作者的文字在脑海中形成自己的画面,我觉得这种体验更有趣味。
辽沈晚报:从第一部到第七部,您个人最喜欢哪本,为什么?
马爱农:我个人最喜欢第四本《哈利·波特与火焰杯》,觉得这本书内容特别丰富,想象特别奇特,如魁地奇世界杯赛,三强争霸赛,魔法部办公楼,等等,出现了如马克西姆夫人、疯眼汉穆迪、芙蓉、维克多等生动有趣的新鲜人物。而且,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哈利·波特”还没有热到这个程度,出版社对翻译时间的要求不像后来那么苛刻,我们做得比较从容自在,得到的享受也更多一些。
辽沈晚报:对哪个人物有特别的偏爱,为什么?
马爱农:“哈利·波特”系列里的许多人物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喜欢罗恩,他憨厚朴实,忠于友情,同时又有点小自私和小胆怯,我觉得这个人物塑造得非常成功,活脱脱就是一个成长中的邻家男孩。我还喜欢那对双胞胎,他们生活得潇洒自在,并且用他们的笑话商店给许多人带来了快乐。韦斯莱先生我也很欣赏,他出身正统的巫师家庭,却对麻瓜的生活情有独钟,逮住机会就偷偷收集和研究麻瓜用品,非常可爱……
记者 宋波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