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不能让观众变懒
——奚美娟谈英国壁虎剧团剧目《外套》
只需掬一把同情泪的婆媳关系电视剧,或跟着打情骂俏的男女主人公哈哈一笑,出门就忘记剧情的白领话剧——我们的观众是不是被“培养”得越来越懒,越来越缺乏思索能力?著名演员奚美娟日前在观赏完英国壁虎剧团创制、改编自果戈理同名小说的《外套》之后,向同行发出呼吁:戏剧,不能让观众变懒——这不能怪观众,而是要提供精神食粮的文艺工作者承担责任。
空间转换别具一格
在2009年英国爱丁堡戏剧节上赢得全球瞩目的肢体剧《外套》,将成为第13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主推剧目,亮相于10月28日的上戏剧院。原著小说讲述了一名九级文官阿卡基,好不容易积攒钱财,在隆冬之际买了件象征“成功”的簇新外套却被抢走,最终他宁愿用自己的灵魂向魔鬼交换回了外套……
奚美娟对该剧的“期待”原本只是“经典改编”,岂料,英国壁虎剧团在舞台空间的立体运用、演员肢体的非凡展现以及紧张节奏的微妙把控等方面,超越了奚美娟的想象力,使她觉得引进该剧将大大打开圈内外的视野,培育有艺术追求的观众。
阿卡基住在逼仄的小屋里,床头挂着过世父母的相片——这张相片是由演员“演”的。他们一边举着相框,做“照片”状,一边交头接耳、环顾儿子的悲惨生活。该剧的门也不固定在地上,而是由演员举着,随时转换空间。
没有字幕无碍理解
在三维空间里,演员的肢体表演也随之立体而丰富,以至于满台演员说着各自的8种母语,也丝毫不妨碍对剧情的理解。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甚至有一位说着粤语的华裔演员——他们各说各话,却用极具表现力的肢体和多重变换的空间,让观众在没有字幕的情况下,毫无理解障碍——这才是戏剧的精髓。“真正的戏剧是时空的艺术,而不是语言的艺术”,该剧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此外,73分钟的戏剧没有一秒是多余的,始终在节奏明快甚至急促的音乐中,“紧赶慢赶”地推进。这种“紧迫”的节奏,在奚美娟看来,也暗示着小人物梦想“成功”的焦躁、惶恐的心态。不过,由于该剧的时空和肢体手段丰富多元,使得剧目的信息量甚至多过不少长达3个多小时的明星话剧,能让观众看完之后收获更多、更受到舞台艺术魅力的震慑。
奚美娟认为,当下的大部分戏剧观众,因为缺乏具有品质的观剧体验,而不了解评价一出戏剧好坏的标准,误以为演员语言直白地说出了观众的心声,就使得台上台下群情“泄愤”,进而拍手叫好——那只是艺术手法中争取“共感”的“初段”水平。而且,过往的戏剧是“精神食粮”;如今的戏剧多为“娱乐节目”,缺乏优质剧目的上演,也逐渐降低了观众对舞台的诉求。
记者 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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