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了宇宙之谜
——本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亚当·里斯访谈录
美国科学家亚当·里斯，因发现宇宙正在加速膨胀，与澳大利亚科学家布赖恩·施密特以及美国天体物理学家索尔·珀尔马特，共同荣获201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里斯曾就读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现在马里兰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太空望远镜科学研究所工作。以下是里斯接受《新科学家》杂志记者采访的对话摘要。
问：您、施密特和珀尔马特发现了什么？
答：我们分属于两个天文学家小组，我们的工作是观察近处和遥远的超新星，并根据它们来推断宇宙在其历史上不同时期的膨胀速度。我们研究发现，与人们预想的相反，宇宙扩张非但没有降速，实际上宇宙正在加速膨胀。
问：对这次获得诺奖，您是否有所期待？
答：我难以评断外界观察家如何看待这项研究成果。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很巧妙地将其中的因与果分了开来，因发现宇宙扩张加速而获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但造成宇宙加速膨胀的原因可能与暗能量有关，但也可能不是。对于暗能量，我们目前仍然不能确定它究竟是怎么回事，诺贝尔奖显然不是为此而颁发的。
问：据说暗能量是时空中固有的能量，是一种我们仍然无法完全了解的东西。如果因发现这样一个宇宙之谜而获奖，那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了……
答：那是当然的了。宇宙膨胀加速已经确凿无疑，很可能与暗能量有关，但也有其他可能性，这种超大规模的引力是以何种方式施加影响的，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我们最为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宇宙正在加速膨胀，而且是一件令我们大为惊讶的事情。
问：您从事这一研究的时候，正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而珀尔马特的研究小组也在伯克利分校，那么你们之间存在着竞争吗？
答：竞争性相当强。我们双方都知道，我们所收集的是同类数据，而且是第一手的数据资料。我们都不希望落后一步，更不希望远远落在后面，而最终与此项研究成果无缘。我会不时地关注他们那一方的研究进展，我们甚至还偶有交往。索尔还在他工作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那边为我安排了一个停车位，但我常常步行下山回到我在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园里的工作场所。
问：爱因斯坦认为，时空有一种不随时间变化的内在能量密度，被称为宇宙常数，但后来却将其称之为他“一生所犯最大的错误”，您的研究成果是否证实了他的这一理论？
答：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在之后几十年时间里，宇宙中一些非常奇特的现象，都可以这一理论获得解释，甚至在他的理论中早有预测。
问：此前诺贝尔奖甚至都一直没有考虑过天文学和天文观测领域，是吗？
答：正是。我可以列举之前的一些发现，从检测到宇宙膨胀和宇宙规模的宇宙论，到发现暗物质或某种额外能量的存在，这些都是我们对物理学理解的基础，完全有资格获得诺奖。
问：您今年只有41岁，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
答：我手头还在进行着几个很有意思的研究项目，我将会继续进行下去，这些项目与哈勃太空望远镜以及如何更近距离地观测宇宙深处有关。 (方陵生 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