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砚文
由柳云龙、童蕾主演的电视剧《断刺》，于前天登陆北京卫视黄金档。就在同一天，该剧在另外四家卫视黄金档的二轮播出也恰好收官。一部电视剧上星接力播出，这在近年来已算是少见，更何况这还是一部由江苏卫视推出的“自制剧”。长期以来，自制剧固守着“谁拍谁才播”的行规；如今，这种原本由电视台自产自销的电视剧，正尝试着走到别人的地盘上去赚钱。而其迈出家门的第一步，要从改变形象开始。
自制剧总算不“雷”了
对于今年即将大学毕业的陈晨来说，她对自制剧的印象很简单：“要么是‘克隆剧’，要么是‘雷剧’。”和她抱有相同看法的观众并不少。近年来，从《一起来看流星雨》被嘲讽为“一起来看雷阵雨”，到《网球王子》、《娘家的故事》等剧被斥制作粗糙、故事“狗血”，自制剧似乎早已背上了“粗制滥造”的骂名。
但是，正在播出的《断刺》却让像陈晨这样的观众改变了看法。“这戏真不错，节奏紧张；细节很讲究，为了渲染气氛，还专门拍划过车门的雨滴的特写；演员也很大牌，柳云龙演这种冷酷型帅哥，本来就轻车熟路。”当陈晨从网上得知《断刺》是江苏卫视的自制剧后，甚至有些惊讶，“原来自制剧也可以拍得这么精致！”
“自制剧当然可以拍得精致。”《断刺》导演赵俊凯介绍说，这部剧在拍摄时和其他电视剧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细节上更为讲究。他举例说，剧组在制作道具时，曾经按照原尺寸造出了一架老式运输机；而按照剧情的需要，剧组在取景时从上海滩一路拍到了大草原。
其实，除《断刺》外，此前播出的《杜拉拉升职记》、《养父》和新“海岩三部曲”，也都是货真价实的自制剧，而且口碑和收视成绩都还不错。安徽卫视的自制剧《新安家族》甚至获得了第28届飞天奖长篇电视剧奖。有观众就此评价：“我不在乎电视剧是谁拍的，只要拍得好，就会有人看。”
平台“商标”不再显眼
“青春偶像剧，一看就是湖南卫视的；白领职场剧，不说也知道是东方卫视的；闹腾的婆媳剧和温情的家庭剧，肯定是安徽卫视和江苏卫视的。”对于很多观众来说，以前的自制剧就好像被贴上了各自电视台的商标。奇艺网业务发展部高级总监张语芯长期从事电视剧交易，用她的话来说：“以前的自制剧，大多数其实都是定制剧，完全根据播出平台的受众特色‘量体裁衣’，平台烙印十分明显。”
可是《断刺》却打破了这个规律：题材是谍战，关键词是“命运”、“情与谋”，主创班底和演员阵容都是圈内口碑不错的实力大牌—如果不提“自制剧”，这分明就是一部间谍大戏，丝毫看不出江苏卫视的原有特色。因为没了平台烙印，这部剧在卖给其他电视台时，也就显得更加有信心。“它在江苏播得好，收视率第一；在二轮四个卫视的黄金档收视，也都能排进各频道年度前五名左右；我们相信这部剧也一定能合北京观众的胃口。”江苏卫视采购部主任张彦表示。
和江苏卫视一样，湖南卫视也尝到了自制剧外销的甜头。湖南卫视去年推出的自制剧《单身公主相亲记》和《娱乐没有圈》，都曾在其他电视台的黄金档播出；而今年自制的《带弹孔的勋章》，还没来得及自己播出，就直接被央视相中了。对此湖南卫视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整部剧的风格也很符合央视的要求”。
为摊成本，不再画地为牢
当初，各大卫视纷纷上马自制剧，其实是为了节约购剧成本，抢占独家影视资源；现在大家不再“画地为牢”守着自制剧独播，同样也是为成本所迫。“电视剧竞争越来越激烈，自制剧的成本也水涨船高。现在制作精良的自制剧成本，不输于购买独立影视公司大戏的费用。”张语芯分析说，在保证首轮独播的前提下，电视台与其独自负担庞大的资金和收视风险，还不如卖给兄弟台，赚取后续收益，现实又划算。
不过，即便自制剧的市场交易看上去越来越顺畅，业内人士仍对其前景态度谨慎。“一部自制剧成功的经验难以复制，要说这块市场整体一定如何，这话还说得太满。”张彦认为，卫视的经济实力和制作团队能力，决定了具体作品的销路，“在这个问题上，谁‘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作品的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