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个角落都有故事
昨日,记者来到巴金故居探访,院子里已摆满了亲朋好友们为巴老107岁诞辰送的花篮,依然是巴金生前最喜欢的玫瑰。
穿过院子上几个台阶,便是门厅,1966年以后这里一直作为餐厅使用,每次吃饭时,巴老习惯坐在靠厨房门边的位置。靠墙的“三泡台”上,摆着中国现代文学馆赠送的一组微缩人像,下面柜里放着巴金生前用过的杯子。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专为故居开馆而画的“巴金先生”,挂在饭桌这边的墙上,画上有他的题诗《你是谁》。门厅正前方,则挂着巴金生前最喜爱的一幅肖像,定格巴老难得开怀大笑的瞬间。巴金去世后,家人选了这张作为他的遗像。
客厅、书房、卧室,甚至巴老在《随想录》中时时提起的“太阳间”……这里每个角落都有故事。
客厅
巴金家的客厅古朴典雅,却弥漫着现代的空气,向全世界的客人敞开大门:巴老1955年入住后接待的第一批客人是法国作家萨特与波伏娃;老舍、曹禺也曾留下足迹;师陀、唐、孔罗荪、辛笛、王西彦、柯灵、张乐平等作家、画家常来做客,法国前总统密特朗的夫人也专程来看望巴老。这里还举行过意大利“但丁国际奖”和前苏联“人民友谊勋章”的颁奖……巴老生前常说:唯有友情才是人心靠拢的纽带。
客厅的柜子里放着巴金从各地带回的纪念品,壁炉上是林风眠赠送给巴老的《鹭鸶图》。左边靠墙的一排书柜里,摆放着巴金本人和朋友的各类著作。靠门边的那张小桌子,是巴老晚年经常写作的地方,《随想录》的部分章节就是在这完成的。
太阳间
“这间所谓的屋子,只不过就是在一楼的走廊上加了几扇窗户,阳光可以透进来,巴老晚年最喜欢在这儿写作,还幽默地取了个‘太阳间’的名字。”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说。1982年巴老在楼上写作时不慎摔倒,从医院回家后,行动不便的巴老就经常在这里散步、思考,阳光充足天气温暖时,就趴在小缝纫机上写作,《随想录》后半部分正是在这写成。
记得1992年巴老89岁生日那天,阳光洒满“太阳间”,巴老看着我们记者送去花篮缎带,笑呵呵地说:“你们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我赶紧说:那报到谁,谁站出来让巴老看看。我们一个个站在巴老面前,后来又站成一排向巴老鞠躬祝寿,巴老乐呵呵地忙叫小林给我们分蛋糕。巴老不爱拍照,可生日这天他便由着我们,让我们尽兴拍个够,他还会饶有兴趣地听我们叽叽喳喳,不时笑出声。
卧室
主卧室的大床左边竖着一个白色木头扶手,巴金老年行动不便,下床时需拉住扶手才能起来。他最喜爱的外孙女端端的小床就放在一旁。巴金曾在《随想录》中《再说端端》一文这样描述:“每天清早她六点起床后就过来给我穿好袜子,轻轻地说声‘再见’,然后一个人走下楼去。……她不会想到每天早晨那一声‘再见’让我的心感到多么暖和。”
卧室卫生间门下的一排小孔,引起了记者注意。一问才知,以前这里使用管道煤气加热,冬天洗澡关门后卫生间不通气,有次竟使萧珊一氧化碳中毒,从这之后巴金让人在门下钻了5个小孔透气。巴金和萧珊的感情很好,1972年萧珊去世后,巴金将她的照片和翻译作品放在床头,骨灰盒就放在左手边的五斗橱上。巴金在《怀念萧珊》中写道:“我按期把骨灰盒接回家里。有人劝我把她的骨灰安葬,我宁愿让骨灰盒放在我的寝室里,我感到她仍然和我在一起。她的结局将和我的结局连在一起。”2005年11月25日,他们俩的骨灰终于合在一起,和着鲜红的玫瑰花瓣撒入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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