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大程度上是一位小说家 写《陆犯焉识》,严歌苓曾扬言,要让它具有巨大的“抗拍性”。“现在看来,又不大可能了。有很多人在跟我谈这个书的影视版权。也许,严歌苓已经惯性地被视作了一个影视的原料库。” 上世纪90年代,导演李安是她著作影视改编权的第一个购买者。“李安来买《少女小渔》,三四个月后,李翰祥来买《女房东》,再后来朱延平来买《无非男女》。《少女小渔》和《无非男女》有故事,能发展出电影来,我能理解。但《女房东》怎么拍呢?那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就是一段男房客对女房东美妙的性幻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安买了,大家都来了,形成一种惯性的购买。” 《金陵十三钗》又被张艺谋搬上了银幕。严歌苓没看过最后的成品,只看过初剪的样片。“从整个规模上看,小说要宏大很多。拯救未成年人,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义不容辞的。那些青楼女子,在拯救未成年人的过程中,完成了她们的自我救赎,也颠覆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历史成见。” ■文/本报记者 朱玲 ■摄影/本报记者 魏彤 现场问答 “写自传,得有足够的诚实” 不时自发响起的掌声,答不完的提问,拍不完的合影,久久不愿散去的来者,这是属于严歌苓的“北京青年读书沙龙”现场。 有一位62岁的收藏爱好者,甚至带来了严歌苓父亲萧马先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签名。 这一切,严歌苓直言感激。 ■关于爱情 读者:您相信爱情吗?谈谈您的爱情观。 严歌苓:人在每个阶段对爱情的理解都不一样,诉求也不一样。十四五岁,我对爱情的幻想,是“模仿”,看过那么多《战争与和平》之类。很多时候,一场激情,就是荷尔蒙的推动而已,你很快就会进入梦醒的感觉。心想,你怎么会爱他呢?那么多年过去,现在我对爱情的理解是,爱情,是双方价值观的十分吻合。你追求的不是惊涛骇浪,是陪伴,是双方对婚姻、对家庭的经营和维护。不是说你今天有了家庭,接下来就是怎么糟蹋它。不是说我今天有了婚姻,有了老公,就不再去经营。 对我的老公,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很精心地待他。如果家里有一口牛奶,两杯咖啡,我就会把这一口牛奶毫不犹豫地给他用,我喝一杯清咖啡。先想到他——我一直这么经营着。 ■关于诺奖传言 读者:今年曾传言您获“诺奖”,您怎么看诺贝尔文学奖这回事儿? 严歌苓:中国的作家,整体上似乎对诺奖有一种情结,这让我感觉不舒服。 一个文学奖项,考虑的因素许多是超出文学之外的,包括种族、政治观点、去年选了亚洲人今年还要不要选亚洲人、女性男性的性别比等等。十年前,美国的《时代周刊》说,中国人对得诺奖,和进入世界足球前几名,有着一种绝望的想往,非常可怜。西方人这样看我们,我觉得很尴尬。你自己努力就行了,何苦一定要把自己对文学的评价标准,交给瑞典文学院的老院士们?诚然,我不会矫情到不要这个奖。你不给,我活得很好——只要我把小说好好写下去,不是按照诺贝尔奖的标准,而是自己认为好的文学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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