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南京人民大会堂,是周立波一个人的舞台。
伴随着《上海滩》激昂慷慨的音乐,周立波,这个一向讲究腔调的上海男人,再一次站到舞台中央。尽管去年刚在南京演出过,但在传出未来两年海派清口将不再巡演的消息后,观众的胃口再次被吊了起来。尽管这次最低票价也要680元,但连以往很难卖掉的二楼“飞机票”也被一抢而空。
一开场,周立波就迅速进入角色。一口不那么标准的南京话很快拉近了他和观众的距离。在人民大会堂演出,让周立波颇多感慨,当年的海派清口,就是从剧场起家的。开场没一会,他就现场抓起了包袱,“我看到现场有人用手机拍我,最好不要。手机拍出来效果不好,一放大,脸上像打了马赛克一样,但马赛克又不是打在脸上的……”
海派清口说的就是时事,从温州动车事件到红十字会,再拿卡扎菲、乔布斯调侃,尽管说的都是旧闻,但在他的诠释下,却又有了不同的味道。一年不见,周立波依然不改幽默。他和观众打趣说,“去年我的巡演,叫立波下江南,名头满响的。今年我想换一个,立波南巡。”微博上940多万粉丝,让周立波有了骄傲的资本。
对于2012的末世预言,周立波自然不会回避,“如果一件事是很多人都要面对的,那就不要多想,想也白想。开心就好,关键是要让自己释怀。”为活跃气氛,他还变身心理医生,自称可以5分钟治愈葛优那样的“恐飞症”,让他们到处找飞机坐。他说,“我们要讲科学,讲数据。有数据显示,飞机每500万次起降才会发生一次空难,这个概率还要和全球70亿人平分。这么小的概率,怎么可能轮到你?就算轮到了,我想你也可以走了,太难得了!”
当今社会,人们总是行色匆匆,似乎整天在忙。周立波调侃道,“这不叫过人生,叫赶人生。真正幸福的人生,应该要走走停停、看看想想,不能总是一路狂奔。”
之前,周立波曾因在上海部分高校设立“海派清口精英奖”,引发不少师生抵制,认为这是娱乐文化入侵校园的体现。当晚,周立波在演出中再次回应了这个话题,“教育是文化的一部分,娱乐也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的高校总是惧怕娱乐进入,那么,我们该说这是娱乐的罪恶呢,还是教育的脆弱呢?” 他认为娱乐最大的功能是:“窗外的风景从来没有变过,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心情。”
今年周立波夫妇去美国旅游,结果不但被说成是“潜逃”,更被卷入“桑兰案”,差点惹上官司。他说,“我就因为说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帮助人是有风险的。’结果桑兰的律师就要告我,你们知道她要我赔多少啊?两亿美金!我真的没想过我的话这么值钱,那我再多说几句可以买下一个城市了。”
都说周立波敢说,但他自己却说,“我说什么了?我不是敢说,只是会说。”就凭这个“会说”,周立波今年还去联合国总部做了一个演讲。回忆起会后新闻发布会上与外国记者的“斗法”经历,周立波记忆犹新。有记者问我,‘为什么你们中国人总喜欢和我们美国人谈历史?’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我就说,‘因为我们的历史,可能比你们的未来还要长。’尽管嘴上占了便宜,但心里还是酸楚的。”
谈了文化差异,周立波也一并说起了道德和制度。他说,“很多人总喜欢说道德,但道德是什么?只靠道德是没有用的。只有建立一个完善的制度,才可能让大家都变成好人。”
有人说,周立波既是一种文化现象,又是一种文化表达。也有人说,走出剧场的周立波如今是在过度消费自己,迟早会被掏空的。无论褒贬,现在的周立波对外界的声音已不那么关注了。他说,“人生不在于如何成功,在于何时能对舞台说再见。50岁后,我一定不会再上舞台。”
记者发现,周立波的成功之处,恐怕还在于他对新闻的娱乐化解读。整场演出看下来,周立波看似散乱的表演形式背后隐藏着缜密的逻辑思维,他以一种“幽默小清新”的呈现形式、诙谐有趣的语言风格,充分调动着现场观众的情绪。当他最后以一曲“形体版”《唱支山歌给党听》收尾时,我们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游走在主流与非主流之间的周立波。
本报记者 董晨 摄影 尤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