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勋出身厨艺世家 不满明星自傲两度拂袖离去

　　首席记者王磊 实习生黄启哲

　　执棒过多个世界顶级乐团、几千场音乐会的指挥家郑明勋，2月16日、17日将再度莅临东艺，执棒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携手小提琴家珍妮·洁森共同演绎或浪漫、或德奥系的经典作品。日前，郑明勋接受了记者访问，向记者透露了他的音乐心路以及他曾在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时负气离场的事情，“当时他们气坏了。”

　　出身厨艺世家的指挥大师

　　亚裔身份的郑明勋在当今国际乐团，以其骄人的艺术成绩，被称为继小泽征尔之后，又一位才华横溢的亚裔指挥。出身厨艺世家，郑氏家族却接连走出了郑京和、郑明和、郑明勋三位乐界大师。谈及这一特殊的家庭背景，以及自己之所以会走上指挥之路，郑明勋说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说：“实际上，我的姐姐郑京和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会去作指挥，而我吹单簧管的哥哥在音乐上的天赋也比我高，综合考虑下来，还是我更适合从事指挥的事业。我身上确实应该有某种特质。但我不是那种所谓‘天生领袖’型的人。我性格孤僻，很害羞，寡言少语。我曾经在洛杉矶爱乐乐团做过伟大的音乐家卡洛·马里亚·朱利尼的助理指挥，一般人会觉得在这样一位大师手下一定可以经常向他请教和学习。实际上整个三年间我只请教过他三个问题。有一段乐谱非常复杂，我不是很确定应该如何表现，那是我第一次向他提问。他说：‘这首曲子我已经很久没演了，我研究下再告诉你。’我想他的意思是我应该自己把它搞明白。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领导力”是作为指挥的必要特质

　　当被问到从初出茅庐到如今享誉国际，期间的种种挫折时，郑明勋说，做指挥的一种必要特质特征就是“领导力”，这与年龄无关，这是从母亲身上带来的“宿命感”。“领导力是一种说服别人的能力。一个指挥应该能让乐手们愿意跟随他。再天才的音乐家如果不具备这种能力就无法作一个指挥。我想我在这方面是有天分的。这种天赋来自于我母亲。那时候她送我们三个孩子去纽约一家私立音乐学院上学，和校长会面的时候她说：‘您现在的学校里没有一个韩国人。但如果您收了我的孩子入学，相信十年内您会拥有一大批韩国学生。如果没有这样，我愿意付双倍的学费。相信我！’就这样我们三个都被录取了。只要是我自己坚信的、想要的和喜欢的事，我就能想办法说服别人。我母亲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教育我们，当我努力练琴或是在她的餐厅帮忙的时候，她总是说我做得很好，而听她这样说，我就会觉得我必须真的做到足够好。”

　　不满名团乐手的自傲，曾两度拂袖离去

　　回忆中，最初驾驭国际顶尖乐团并不那么一帆风顺：“在碰到与乐手有意见分歧的时候，有时无法解决，或遇到难搞不配合的乐手，我会很不开心，我曾经真的在与柏林爱乐乐团的一次排练中走掉了。要知道，对一个指挥来说，一生中能够指挥一次柏林爱乐乐团是件非常荣耀的事情，对我的指挥生涯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次。乐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明星，而我那时候很年轻，所以当我说‘这里要这样、那样处理’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听我的，到了演出当天早上的最后一次彩排时，我终于爆发了，我对他们说：‘你们这里每个人都那么自负，我没法指挥下去了’，于是我就走了。当时他们气坏了。然而12年后，我50岁的时候却再次指挥了这支乐团。这一次他们换了不少新乐手，整体看起来很年轻，我当时拿起指挥棒站在那里，百感交集。我跟他们说，我觉得我越来越老而你们却越来越年轻，这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郑明勋告诉记者，他还有一次在排练中走掉的记录，当时是指挥慕尼黑广播交响乐团，排练时小提琴首席一直跟后面的人说话。当我说：“我们来把这几个比较难的段落练习一下”，他就会唱反调说“为什么你还要我们练？我们已经可以演得很完美了。”然后我就说：“你们如果不需要再练习的话，就不需要我在这里了。我走了。”我就直接乘飞机回罗马了。第二天他们就打电话来，因为我说“我走了”的时候，他们以为只是“今天不用再训练了”，这下子让他们很难堪。意外的是，郑明勋同时承认，正是这些分歧和不快使他得以快速成长。

　　今天，面对即将到来的东艺演出。郑明勋的期待是，渴望看到自己与拥有饱满声部的乐团间能“发生奇特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