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话剧的演出势头强劲 好剧本匮乏成瓶颈
刘平
近年来,民营话剧迅猛发展,已成为话剧舞台上一道亮丽的景观。在青年观众中,观看小剧场话剧已成为一种时尚。
在市场中成长
民营话剧,是在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中产生的。上世纪90年代初,北京出现了牟森的“戏剧车间”;孟京辉的“穿帮剧社”;林兆华的“戏剧工作室”;郑铮的“火狐狸剧社”;苏蕾的“星期六戏剧工作室”。上海有张余的“现代人剧社”等。演出剧目有《等待戈多》、《思凡》、《哈姆雷特》、《故事新编》、《找不着北》、《美国来的妻子》、《驿站·桃花》等。后来,小剧场话剧又开辟新的路子,借助社会的力量来完成话剧创作。最初是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和中央实验话剧院与北京汇海广告公司合作,于1993年10月演出两台话剧《灵魂出窍》和《疯狂过年车》,收到了比较好的效果。这两出戏的运作只是话剧走向市场的一种尝试,但是,它的成功无疑鼓舞了话剧人的市场意识,促使话剧“独立制作人”诞生。
以“独立制作人”的方式制作、演出的民营话剧有《情感操练》、《恋爱的犀牛》、《楼顶》、《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非常麻将》等。看到这些戏演出效果比较好,很多年轻人跃跃欲试地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他们多是中央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毕业、一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学生,也有一些喜欢戏剧的社会青年,他们出于对话剧的热爱,自己组织或加入一些民营剧社,从事话剧创作与演出。他们的剧作受到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的欢迎。
在实践中提高
民营话剧的进一步发展是2000年以后,一批新的社团如北京的戏逍堂、三拓旗、盟邦戏剧工坊、李伯男戏剧工作室、蜂巢剧场、蓬蒿剧场、繁星戏剧村、哲腾(文化)戏剧体,上海的雨人剧社、草台班剧社、上海捕鼠器戏剧工作室等,还有一些临时的话剧演出团体和文化演出公司。演出剧目和场次逐年增多,至2007年已占话剧演出市场的50%左右,且呈逐年上升趋势。民营话剧已成为话剧创作、演出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民营话剧能火主要是题材的选择较贴近当代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一是讲述普通人的生活,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如《向上走,向下走》、《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梦想》、《一个民工的美丽期待》、《我的第一次》、《我不是李白》、《卤煮》等。这些作品通过一个家庭中的夫妻、母子、兄弟、同事等关系的描写,讲述人间真情,揭示其情感隔膜所造成的心理苦闷,深入探讨“人为什么活着”等问题。《我们的世界 我们的梦想》由以“打工者”为主体的新工人剧团演出,显示出一种“草根”的力量。二是描写青年人的婚恋生活,表达他们的复杂情感。如《www.com》、《嫁给经济适用男》、《隐婚男女》、《跟我的前妻谈恋爱》、《如果,我不是我》等。这些作品从情与爱的角度去透视普通人的婚姻生活,使观众看到了“夫妻情”与“婚外情”的不同,也看到了在社会大环境的压力下,婚姻生活对一代青年人心灵的影响。三是反映社会现实,直击人性中黑暗的一面,从历史的角度观照现实,表达了当下一代青年人对社会、人生的深切感悟与思考。如《玩偶》、《寻找春柳社》、《圆明园》、《李小红》、《〈人民公敌〉事件》、《等到戈多》等。
民营社团在创作与演出方面比较严肃、认真的作品还有《草的儿子》、《同桌的你》、《只要我过得比你好》、《我一直在等你》、《一网不捞鱼》、《熊出没 注意!》等。
追寻艺术的目标
经过多年的探索与实验,民营话剧在创作实践中逐渐走向成熟,一些好的剧目一直盛演不衰。如《恋爱的犀牛》已演出900多场;《隐婚男女》已演出近200场;《剩女郎》演出200多场,《www.com》、《我不是李白》、《如果,我不是我》也演出近百场。
今天,民营话剧已成为戏剧创作中的重要力量,它在内容上不断开掘,形式上不断创新,深受青年观众的青睐,但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2005年之后民营剧社数量大增,便出现了良莠不齐、鱼目混珠的现象。有的剧社急于在市场中赚钱,于是一味地迎合观众,出现了一些低级趣味的恶搞、效仿、拼贴、言情、段子化……演出中不断制造“笑点”,用谈情说爱充当“作料”……失去了话剧艺术本身对现实人生、人性的观照和审视,剧目缺少文化内涵与人文精神,也破坏了戏剧艺术的审美作用。至2010年前后,这类低俗的剧目明显减少,尤其是中央提出反“三俗”以后。有相当多的社团开始确定自己的艺术追求,演出的剧目虽然有搞笑的成分,但内容积极向上,关注社会、人生,展现人间真情。如盟邦戏剧工坊、李伯男戏剧工作室、戏逍堂、北京凤朝阳文化发展公司、龙马社和上海现代人剧社、上海捕鼠器戏剧工作室等。而且,他们把功夫下在剧本创作上,演出也没有停留在一个水平上,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地提高自己。北京的蓬蒿剧场,从一开始就有了自己的艺术定位,而不是把赚钱放在首位。
目前,民营话剧的演出势头强劲,但创作力量相对薄弱些,好剧本匮乏已成为制约民营话剧深入发展的一个“瓶颈”,这需要政府的政策支持与资金扶持。同时,民营戏剧人也应该进一步承担起自己在文化建设方面的使命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