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之:话剧文本属作家 看四世同堂会想到老舍
田沁鑫邀约张抗抗、莫言、邹静之聚焦话剧之“本”———
本报讯 自己动手改编名著然后搬演舞台几乎成了田沁鑫的标志之一。无论是萧红的《生死场》、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以及老舍先生的鸿篇《四世同堂》,田沁鑫导演跨界当编剧的活计除了自身的文学情结之外多少隐着几分无奈——“好本难求”。昨天,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田沁鑫公布了中国青年编剧“新写作计划”遴选细节,并拉来作家张抗抗、莫言、邹静之对谈“文本的力量”,尽管切题角度各异,但他们的一大共识是,“文学具备足够打动人的内在力量,小说家是剧作家的后备役”。
邹静之:
只有话剧的文本是归属作家的
邹静之对戏剧文本的倚重可以追回到五年前。联手刘恒、万方组成龙马社,“三个火枪手”最初的目的就是呈现最原创和具有文学性的戏剧。几年的时间里,《我爱桃花》、《操场》、《花事如期》积累口碑的同时也践行着文学的梦想。对邹静之而言,无论是大火的《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编剧”,还是歌剧《赵氏孤儿》的“编剧”,这样的名头都不及“话剧编剧”来的“有力”。“电影是导演的文本,说《夜宴》,观众想到冯小刚;歌剧是作曲家的文本,视听之后,你归结为瓦格纳或普西尼;电视剧是演员的文本,看了大长篇观众记住的是张国立、黄海波。而只有话剧,它更有能力成为编剧的文本,我们说《四世同堂》、《雷雨》、《哈姆雷特》会自然地弹跳出老舍、曹禺、莎士比亚”。
张抗抗:
我想看到的那一幕,电影里总没有
10岁时就饱看“所有可以看到的话剧”,戏剧编剧专业出身转而成为小说家,也自称是资深戏剧迷,张抗抗在戏剧和文学千丝万缕的联系中游走。对她而言,影视话剧和文本本身的差异像是电影《赵氏孤儿》里没有出现的那句“死容易还是活容易”带来的遗憾。“《赵氏孤儿》上映的时候,我特别期待,因为看文本的时候,里面有特别精彩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程婴问公孙杵臼‘一个人死,一个人活着养大这孩子,你选哪个’,公孙杵臼回答,‘活着养活孤儿难,让我选择容易的’。没有豪言壮语,可就是这么一问一答,文学对人性最本质的解读就出来了。看完电影我有点愤愤,想来最打动人的力量还是文学本身的力量。”
莫言:
提炼每一部小说的核儿,出来就是一部好的戏剧的骨肉
从早年的《霸王别姬》到近来人艺的《我们的荆轲》,莫言用作品表达他对写戏的体验“很迷人”。“对戏剧的痴迷从小就开始了,那时候在农村,常见婆媳吵架,动作之夸张、表情之丰富、语言之生动,是剧作家在书斋里想象不出来的。”“好的小说家有可能变成好的剧作家。提炼每一部小说的核儿,出来就是一部好的戏剧的骨肉。在中国古典小说的写作里作家善用白描,用语言动作的描述塑造人物。这正是戏剧文本的基本功。”
据悉,作为跨国培育中国青年编剧的项目,“新写作计划”将面向具有良好文学潜质和开阔视野的新锐作者,通过公开海选形式,于今年七月底遴选出六位,前往苏格兰国家剧院学习交流并得到英国Oran Mor剧场剧本委约,编剧作品将在2013年先后在英国及国内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