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先祖陵墓“啥都没有” 村民住陵上70多年
远交近攻的鼻祖
秦昭襄王姓嬴名则,其先祖为黄帝孙子颛顼的孙女女修。女修重孙大费帮助大禹治水受到舜的奖赏,后又因为给舜驯养禽兽有功,舜赐其嬴姓。大费后裔非子又因为周孝王养马有功,周孝王将秦地(今甘肃省清水县秦亭镇境内)赐给非子作为封邑。西周末年,非子后裔秦襄公率兵营救周朝,并带兵护送周平王迁都洛邑,周平王因此封襄公为诸侯,赐给他岐山以西的土地。当时不仅那一带被西戎占领,而且连沣河边的丰地也被西戎占领。但秦的先祖们无怨无悔,施展自己的才能,终于赶走西戎,拥有了自己的国土,并不断扩大自己的地盘。
公元前306年,秦武王死后因无子,作为弟弟的昭襄王得以继位。他先是以土地换得与楚国结盟,破了齐、魏、韩等合纵抗秦的联盟,然后伐魏、韩。待魏、韩求和后又联合他们攻楚。昭襄王就是这样,在他执政的56年中,依据具体局势,时而和东方的齐结盟攻击相邻的楚国,时而和临近的韩、魏等结盟远征齐国,使自己的领土不断扩大,最后夺取了周朝王权象征的九鼎宝器,灭掉了周朝,迫使韩王到秦国朝觐、魏国称臣,为秦最后统一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昭襄王不仅是远交近攻的鼻祖,而且是近交远攻的高手。
【陵主档案】
“啥都没有的”帝王陵
被专家认定为秦昭襄王陵的临潼区斜口街道韩峪村的余家疙瘩,没有一点帝王陵的样子。记者3月29日去了一次,没有看出它的形态特点,不知该怎么给读者介绍,4月6日只好再次去认真观察了一番。
余家疙瘩位于骊山西麓坡地上,这一带东高西低,起伏不平。余家疙瘩东西向长约200米、南北宽约100米,舒缓的隆起,上面让麦田裹了一层绿,看去和周围的土梁没有差别,多个角度拍照片,都是平塌塌的。
其东头被四五米宽的大路和水渠切断,高差有三四米,断面中部可见夯土层。水渠东边崖上是村民几栋房屋,房屋之间有条通道,可下到沉式窑洞里。里面分了两个院落,记者在四壁没有发现夯土层。
余家疙瘩北侧有条沟,越往西越深,沟里有住家,可见新建的房屋和打入余家疙瘩里的老窑洞。这条沟的北边,也有一个土梁,其下是被考古专家认定为和秦昭襄王陵在同一陵园的另一个亚字形大墓。
余家疙瘩西边没有明显终结的界限,地形一直下降,住在当地一青年告诉记者,不高的那个土坎算是余家疙瘩的边界。
余家疙瘩南边有一个不大的种满小麦的小沟,沟对面有一个100平方米左右的土台。临潼区文管会副主任杜应文介绍说,那是一个地面建筑遗址。
韩峪村范庄自然村王明义说,秦东陵名声大,但来了一看啥都没有。
不过站在余家疙瘩上,向东北眺望,可见高耸的骊山;向西俯视,从麦田、村庄到远处高楼,历历在目。斜口街道枣园村东门自然村胡培校说,天气好时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西安城。记者虽然没有看到西安城,但这里视野的确开阔。
【帝陵写真】
一不小心住到帝王陵上
“踢一脚就是一个古董,挖一䦆能刨出三个文物。”这句流传甚广的民谚,虽有夸张成分,但关中文物之多名不虚传。这不是,临潼区斜口街道韩峪村范庄自然村王生义家一不小心在帝王陵上住了70多年。
为就近耕地住到“余家疙瘩”
王生义家的二层楼房,建在一个叫“余家疙瘩”的土丘上。最近专家们认定其下埋着秦昭襄王。
79岁的王生义家原来住在余家疙瘩西边的韩峪村马家庄自然村。因为他家的30亩耕地都在余家疙瘩上,所以他父亲把底下的窑洞卖了,带着王生义的母亲、二叔父、三叔父和王生义姐弟俩迁到东边相距二三百米的余家疙瘩上,住的还是窑洞。窑洞就在余家疙瘩东南角,而且是院落低于地面的下沉式窑洞。那时王生义五六岁,还记得搬家的事。当时他们不仅不知道这个疙瘩下埋的是帝王,周围所有人也不清楚这一带是秦东陵。
为什么当地群众不识余家疙瘩及其周边的真面目?
“过去这里都是黑竹林,没有地。”范庄自然村81岁老人严生智还是娃时听老人这么说。
“老早传说,这里就没有住人,都是坟地,人都是从外地迁来的。”韩峪村范家自然村70岁的武生俭告诉记者。
很有可能,由于秦朝以后居民的迁徙,后来的居民不清楚这里是埋葬秦王的地方。
民间传说中的蛛丝马迹
虽然没有人知道“余家疙瘩”一带是秦东陵,但在民间传说中还是留有蛛丝马迹。
余家疙瘩周围有两处和墓有关系的地名,其东北三四百米处有个叫三冢坡的自然村;西南两三公里处还有个冢底村。
在余家疙瘩东南约2公里有个军王村。曾经收集过当地民间传说的斜口街道办文物干部罗云峰告诉记者,当地传说这个村过去叫君王村,因为这一带埋有君王。
余家疙瘩西面约两三公里的斜口街道洞北村,早就有秦始皇先人埋在范庄村的说法。“我这里过去传说秦始皇他妈的坟在范庄,但没有说具体地方。后来国家勘探后,立了石碑,人才知道秦东陵在那里。”洞北村74岁的王炳义说。
翻地翻出“王路”
秦东陵一带,不仅有些和冢有关的传说,上世纪80年代以前耕地时,还经常挖出坛坛罐罐。“老早在余家疙瘩垴上种地,经常见到铜钱等一些古物。”严生智说。
曾任大队长的范家村80岁老人范学智回忆,有一年生产队在余家疙瘩东边平地弄出来个罐罐子,有社员反映那里头有货呢,收工后有人把罐子拿回去了。他经过一番调查,没有结果。
解放后实行人民公社,王生义家的土地都入了社。上世纪80年代土地下户后,王生义家在余家疙瘩上的只有1亩多过去的自留地,其他地都被别人抓阄抓走了。而且由于土地调整,有的地划归别的村。
由于土地到户,农民种地积极性提高,深翻土地,结果挖出一条石子路。66岁的斜口街道枣园村东门自然村房建英记得,在余家疙瘩西边,他家地里一尺多深处发现了一条石子路。
“那些石头摆得平平的,群众挖地光害怕把铧打了。大家把那叫王路。”东门自然村76岁的岳生文告诉记者,在余家疙瘩附近,还发现有陶管箍的水道。当时人都奇怪这是啥东西。
“王路有三四百米长。我家原来在马家庄住的窑就在王路边。”王生义说。
打粮不多的4等地
“传说秦东陵这一带是风水宝地,从东南上的仁宗乡有几条岭朝西北方余家疙瘩一带延伸下来,看着像莲花瓣一样,一瓣一瓣的。远看高陵、阎良那边弯曲的渭河,就像向上翘起的莲花花瓣的边缘。”罗云峰说。
过去虽然有传说这里是风水宝地,但昔日粮食产量不高。
“过去俺这平地,一亩地打上担就算不错了。”3月29日,房建英告诉前去采访的本报记者,在他们这里1担相当250市斤。余家疙瘩就更不行了,一亩打一二百市斤,因为麦子长得太稀,群众不用镰刀割,用手拔。改革开放后分地,人都不爱要余家疙瘩上的地。
“当时分地时,余家疙瘩上的地划为4等,是最低一等。”4月6日记者再次去采访时,王生义说,解放前他们家一年打的粮食不够一年吃,陈接不上新。冬天出去借,忙罢打了粮食还账,一还就完了。刚迁上来几十年,因没有自己的井,他家还要到东边坡上边二三百米处有井的人家担水。1965年他们才在下窑洞的马道旁打了自己的井。解放后,由于积极搞政治宣传,他1950年就入了团,1958年入了党,1964年当村副支书,经常晚上出去开会。当时从余家疙瘩出去没有大路,只有一条南北向的小土路。虽然感觉住在余家疙瘩不方便,但那时没有钱到大庄子里盖房。改革开放后有钱了,但庄基地又不好划了。
“住了个好地方”
到了上世纪70年代,对于王生义家人来说,遇到一件好事,韩峪水库北干渠从他们家门前过,渠旁修了一条可通大车的路。这条南北向的大路把余家疙瘩一分为二,挖下去三四米。在余家疙瘩断面,人们发现了夯土层。
“当时群众认为这肯定是个古墓。”那时房建英虽然已招到工厂工作,但余家疙瘩距他家近,他去看过。
“后来传说洞北村油王自然村一个青年给文物部门汇报了,专家来勘探,大家才知道这是秦始皇先人的坟。”王生义的弟弟王明义说。
秦始皇先人的坟在这一带的消息在当地引起轰动,人们做各种猜想。
房建英认为,余家疙瘩应该叫吕家疙瘩,“吕”是秦朝宰相吕不韦的姓,后来叫转音了,人们叫成余家疙瘩。
“有人说秦始皇他婆姓余,所以叫余家疙瘩。” 范学智说。
许多人说王生义家住了个好地方。王生义自己也感觉“咱住这地方还可以”。
过去很少有人到王生义家,现在经常有人上门,有考古的,有报社记者,每天都有车。来的人多了,说说闲话,让王生义知道好多外面的信息。起初临潼区秦东陵文物管理所人员晚上来巡查时,他家的狗还狂吠,后来天天来,熟了,狗也不叫了。1986年专家来勘探时,王生义家还没有盖房子,考古队住的是村上的房,十多年前,他们家在窑洞北边盖起了二层楼,前年二儿子又在二层楼前挨着盖了一栋二层楼。“现在俺家来50人都能住下。”王生义说。
“盗墓贼放炮声像地震”
“在考古专家确认这里是秦东陵几年后,就开始出现盗墓现象。”东门自然村58岁的房建虎说。
“我们村东边的冢就被盗过。后来余家疙瘩也被盗。前几年逮过好几次盗墓贼,被逮的人不少,有外地人,也有当地人。”枣园村武家坡自然村69岁的杨春华说。
“盗墓贼猖獗那几年,半夜经常听到爆炸声。”房建英感觉那爆炸引起地面震动,跟地震一样。
王明义告诉记者,前年余家疙瘩梁上发生的那次盗墓案影响最大,来办案的人多得很,光来的小车几十辆。
“那些天,每天都有车,黑的白的,过去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车。”王生义说。
那个盗洞距王生义家相距约50米。
记者两次采访王生义时,王生义的老伴都一再说:“他去年跌了,脑子不够用。”并对王生义说:“你小心说坏了,让人家逮了。”这让记者感觉她不大希望记者采访王生义。
后来记者听说,王生义的堂弟曾被聘为文物保护员,发生盗墓案件后被追究了责任。很可能这件事使王生义的老伴心有余悸。
王生义对盗墓贼的评价:都不是好货。
“开发了,火晶柿子就好卖了”
王生义家在余家疙瘩上一住就是70多年、4代人。王生义的父母、二叔都已去世。王家人从最早的6口人,发展到现在的近20口人,分为3户。如今他们已经用上了自来水,而且每月当地政府给王生义一定的生活补助,过年时,还送米、面、油。生活是越来越好,但王生义有个心愿。
算下来王生义的儿孙不少,但多数都在外上学或工作。因无劳力耕种,他把地交给大儿子种。他还有五六棵火晶柿子树,结了柿子没人卖,都掉在地上烂了。
“俺现在就是盼着人家开发秦东陵,就跟人家秦始皇陵跟前的群众一样能把火晶柿子卖出去。”记者在余家疙瘩周围村落采访时,多数群众和王生义有共同的想法。
“起码一开发,俺这里人就能做个小本生意。”武生俭说。
房建英儿子说,这也是一代君王,不开发就荒废了。
东门自然村胡培校还与别人搞过一个上万字的开发秦东陵方案。
秦东陵侯邵平
关于秦东陵,曾经有个负责守陵的官员秦东陵侯邵平。《史记·萧相国世家》记载: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从召平以为名也。
据明代万历年间凌迪知辑编辑的《氏族博考》考证:“召与邵,春秋本一姓,后分为二。”
不仅历史上有邵平的记录,在秦东陵西边四五公里的灞桥区灞桥街道还有邵平店村。
邵平店村边立的村碑称:《咸宁县志·隐逸传》载:公元前207年,秦东陵侯邵平,字伯田,隐居本地而得名,他为始皇父守陵而封爵,清称东陵社,后有人在此设店,故称邵平店。
邵平店村65岁吴五九告诉记者,当地有个传说,东陵侯召伯田,即邵平,给秦始皇他妈看坟园。秦败后在邵平店种西瓜。原来从韩峪河水往西流,通过邵平店流到灞河,土地能够浇灌,因此召伯田在这种的西瓜又大又甜,远近闻名。陈抟老祖听说后,专门来吃召伯田的西瓜。可召伯田不给。陈抟老祖问:“为啥不给我吃?”他回答:“这西瓜是给皇上进贡的。”陈抟老祖说:“你不给我吃,瓜就种不成咧。”陈抟老祖拿拐拐子往北一划,韩峪河朝北流入渭河,从此这里成咧旱原。西瓜种不成了,召伯田人也老了,就回咧老家。
吴五九说,我村南边耕地下边有沙沟,就是古韩峪河留下的沙道。由于是旱原,我村的地过去只收一茬麦。1957年,邵平店社长赵万全,因为是市劳模,在市上认识人,把市钻井队引来,打了机井,才把这里的旱地重新变成水地,从此不仅秋季能种包谷,而且能种菜了。改革开放前,邵平店的葱送北关、西关、南关菜场,西瓜在西安也很有名。解放前,这里人把他们村叫召伯田,解放后,因为这里开店的人多,才改为邵平店。目前他们村没有姓邵和召的。1980年有几个福建人从这过,看见108国道旁的邵平店村碑,就来找村干部,说他们姓邵。
记者从网上查到,江苏省丹阳市分布有大量邵平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