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末路和论文的“江湖”
“云南人民出版社主办的大型文学期刊”、“90年代文学转型期最具影响力的纯文学杂志”、“唯一与《收获》一道两摘‘鲁迅奖’的国家核心中文期刊”……顶着这些光环的是一本名为《大家》的著名文学杂志,很多知名作家均为其撰稿。但记者近日调查发现,该杂志存在一个“野鸡版”:同一个刊号、刊名、类似装帧,且是同一个编辑部编的。据推算,该“野鸡版”每年为杂志社敛财不会少于2000万元。(见6月25日《中国青年报》)
其实,2011年《大家》已被请出“核心”之列,但其依然在“一刊双号”刊发论文,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敛财。如今,“被逮现行”的《大家》自然难逃被整顿的命运。但熟知当下论文发表“江湖规则”的人,想必都知道:即便倒掉了《大家》,只要畸形的学术、职称评价体系依然存在,就会有为数众多的知名、非知名学术期刊,继续疯狂地大发论文财——《大家》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深涉论文江湖的“失足者”。
仅《大家》的“野鸡版”一年敛财就不少于2000万元,在全国这个数据又会是多少?据2010年1月13日《大河报》的报道,武汉大学的一项专题研究结果显示,包括非法期刊在内,我国买卖论文已经形成产业,2009年的规模比2007年膨胀多倍,销售额达到l0亿元。几年时间过去了,这个数字又膨胀了多少,难以估量。在2005年全国普通中小学专任教师超过1000万人的情况下,再加上教育研究部门、行政管理部门相关人士,以及众多高等院校学生,现如今,每年论文发表的需求量,恐怕只能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有需求便有市场。在相关方面屡屡加强整顿的情况下,正规的学术期刊不管怎么违规扩张,毕竟容量有限。在这种情况下,类似的“野鸡版”因为迎合了“市场”需求,被“饥不择食”也在情理之中。论文江湖就是在这么一片泥沙俱下之下,成为众矢之的。
在对学术期刊进行整顿的同时,关键的工作还是要尽快改变当前畸形的学术、职称评价体系。比如,对中小学教师而言,非得勉为其难地让他们发表一定数量的拼接甚至是抄袭的学术论文,才能顺利地评定职称吗?再比如,对研究生群体而言,要求学术型人才保质保量地发表一些论文尚可理解,但应用型人才也有“必须发表论文才能毕业”的必要吗?
正如我们看到的,现实扭曲的评价体系已经严重违背了要求发表论文的初衷。在《大家》走到末路的警醒之下,改变这样过时、呆板的评价体系,相关方面还需要忸怩多久?
李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