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懊悔少年时染恶习 致使四个妻子守活寡(4)
第四节 “福贵人”的命运
往常,明眼人冷眼便看得出来,愁肠百结的溥仪自从“祥贵人”——谭玉龄去世以后,心情更是变得郁郁闷闷,而且时常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来人哪!”……“拉下去!”……
这些令人心惊胆战的“旨令”,简直整天成了溥仪的口头语。
紧接着,不可避免的便是一场大打出手。他让手下人发狠地毒打手下人,如若不然,他便马上迁怒于旁人,使打人的人转眼间变成了被毒打之人。
总之,他一度仿佛失去了理智,变得更加暴怒无常。
显然,那时日本人为了控制溥仪,也试图从各方面来“驾驭”他。就在谭玉龄逝世不久,那个专门对付溥仪的日本关东军中将参谋、兼任伪满洲国宫内府“帝室御用挂”的吉冈安直,便找到溥仪,五次三番地劝他娶一个日本老婆,又拿来了许多花枝招展的日本女人照片,让溥仪从中挑选中意者。
其实,溥仪自有他的考虑。谭玉龄的被害,他还怀疑是日本人搞的“鬼”,怎么能再找一个日本女人睡在身边,昼夜不离地监视着自己呢?
这其实是不言而喻的。只不过,他不敢明说罢了。
从内心而言,溥仪是坚执不同意的,但出于畏惧的心理,表面上只是委婉地说,如果找个日本妻子,惟恐语言不通。但吉冈转而解释说,那可以专门找一个懂满洲语言的,溥仪又只得推说生活习惯不一样……
表面文章做来做去,仍绕不过实质问题。
到后来,溥仪终归拗不过老谋深算的吉冈安直,妥协的结果依然是,吉冈代他在新京南岭女子优等学校中“选”中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学生。不过,那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中国女孩子。
她叫李玉琴,是东北吉林省长春市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据说,她的父亲原来卖过豆腐,后来一直开饭馆,家居吉林省长春二道河子附近。其父人缘颇为不错,人称“李老好”。
自从李玉琴来到宫内,溥仪就将她安置在同德殿楼上东半部的房间里居住,不久,就又正式地册封她为“福贵人”。
从此,这位纯朴的少女就仿佛与外部全部隔绝了。直到一九四五年八月,伪满洲国垮台之前,她始终被“圈”在伪满宫内那个狭小的天地里——大部分的活动局限在同德殿楼上的东部,最大的活动范围也超不出内廷的院落。连见一见父母及亲人都不那么容易。
按说,也许难以令人置信,在三年多的宫廷生活中,她竟连伪宫内廷的大门槛也没有迈出去过一次。但事实的确如此。
平日,她的生活枯燥无味之极。每天常见到的人也就只能是溥仪,除此外,就是我们几个已经结婚的学生的妻子。像溥俭的妻子叶乃勤、溥耊的妻子叶希贤,我的妻子马静兰以及我的姐姐毓菊英等人。
据我所知,李玉琴的父母,只是偶然来到同德殿探望过她。除此外她平时连通信的自由也没有。多么可悲呀!
说起来,平日溥仪也不是总与李玉琴“粘”在一起,他也有他自己的规律和事情。
起初,溥仪与李玉琴相见,大多都在晚上七八点钟到夜间一两点钟左右。
有时候,他与我们吃完晚饭后,再去李玉琴那里。也有时他与李玉琴呆上一会儿,再从同德殿到缉熙楼来吃晚饭,这时,他的心情好像会好一些似的,与我们说的话也多了点儿。
自打李玉琴进宫后,溥仪较从前而言,好像越来越对注射男性激素上了瘾,有一阶段,几乎每天必打不可。
“听着,毓萳呵,你今天晚睡一会儿,等我睡着了以后你再睡觉……”
有一天,溥仪晚饭后对我吩咐说。
“是!”我不敢稍有懈怠,于是静静地坐在屋里,连盹都不敢打地等候着他的传唤。
那天,他从李玉琴那儿回来已经是午夜之后了。我仍然按照溥仪的“旨意”,在卧室内专心地恭候着他。
“准备好了吗?”
“早就为您准备好啦。”
我知道,他指的是让我给他注射男性激素之事,所以答应得很干脆。而且,事先我的确早已把针头消毒这类的准备事项弄妥了。
“这次打多少?”
对此,溥仪是一点儿也不马虎从事的。
“皇上,奴才还是按平常注射的那么多打。”
我小心谨慎地回答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时,溥仪“嗯”了一声,也就没再说什么,可当时将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实际,任何事儿也没有。注射后,溥仪穿好衣裳,又再次叮嘱我说:
“这几次针注射得不错。打今儿起,我也许睡得更晚一点儿,你也得完了事才能睡觉。”
“是,是。”虽然我嘴里答应着,当时,我却并不明白溥仪的真正用意。
过了一天,到了夜间,我才发现溥仪确实睡得比以前更晚了。他从李玉琴那里回来时,我都困得拿不起个儿来了,而一听见他回屋的动静,就得赶紧勉强挣扎着打起精神,拿起针头全神贯注地为他注射。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