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不建议别人写小说：期待与现实之差太远

▲昨日，马原亮相南国书香节，以“开始于60年代的青春”为题与徐敬亚对话。

　　记者 姚嘉莉 文/图

　　马原，作为中国当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其著名的“叙述圈套”开创了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带着一部“凶险”的《牛鬼蛇神》，重返“归隐”20年的文坛，充满“惊吓”和“慨叹”。22日下午，马原和老朋友——文学批评家徐敬亚一起亮相南国书香节，以“开始于60年代的青春”为主题展开对话，关乎青春，关乎作品，关乎小说……

　　20年后重返文坛

　　一米八几米的高大个头，留着板寸，脖子上带着藏味浓厚的砗磲珠链，一身有型的休闲打扮，加上一张非常有喜感的笑脸，马原显得神采奕奕，丝毫找不到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的痕迹。穿着一些炫眼柠檬黄的徐敬亚看起来很“幽默”，他的开场白证实了这一点。他说，“我就是《牛鬼蛇神》中的李德胜，马原就是大元，我1949年的属牛，他1953年的属蛇。”徐敬亚一直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马原会用“牛鬼蛇神”这么凶险的名字作为题目。为了这场对话，徐敬亚把《牛鬼蛇神》逐字阅读，才发现这本书“名字很凶险，内容不凶险，还有点消遣的味道。”

　　对于这部作品，马原说，“简而言之，《牛鬼蛇神》就是没有政治元素的两个男孩的历险记，它把我一生面对世界的基本立场表达出来。”20年后的重返，马原坦言刚刚开始有点担心，这本书不像《甄嬛传》、《武林外传》、《潜伏》那么热闹、好看，关注的问题太小众，例如人与地球、众生之间的思考等等，并非公众的日常关注。

　　给80后讲青春

　　马原59岁，徐敬亚63岁，两个60年代的人，面对台下众多的80后、90后，他们回忆着他们的青春。徐敬亚开玩笑说，“权当你老爸晚上喝点酒，说说青春。”

　　“上世纪60年代，大家首先想起的会是‘文革’。”马原说，面对媒体回答最多的问题是“这本书写的是‘文革’吗？”

　　其实不然，马原说，那只是一段属于他们的青春记忆。如果说有关于“文革”，那就是书中“文革”的11天大串联经历，这一段故事的描写马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他仿佛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是一段以后都不会再有的特殊经历。当年火车上拥挤得只能踩着椅背迈步、去北京一分钱不带的经历都深深烙在这两个“老男孩”的心中，徐敬亚感慨地说，“看着这一段，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我们的青春是从这个特殊年代开始的，充满荒诞和无数不可能，给予我们这代人很多的不可能，所以我们敢想敢做。”

　　不建议别人写小说

　　在西藏呆了7年，马原说，“我一辈子都在写八角街。”那个集贸市场，各式各样的旧货和古董。对于西藏，马原曾经如此表达，“在西藏，生活的本身就是种艺术，我那时书写的都是西藏的日常生活，我们每天关心的不是金钱和名利，而是理想主义、罗曼蒂克的诗意、开心和形而上，日常生活写出来就是艺术。”

　　西藏对徐敬亚来说是陌生，因为他没有去过，但是他对西藏的神秘很好奇，对磕长头的藏传佛教拜佛仪式有深刻的印象。马原说他见过最长的磕长头是磕了17年才到西藏，这就是一种信仰。

　　马原有20年没写小说了。因为他提出了“小说已死”的理论，认为小说在当今时代已成为一种“博物馆艺术”。当时备受争议，但十几年过去了，纸质小说的式微趋势让马原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在讲座上，马原再次提到，“我不建议别人写小说，所得甚少，期待与现实之差太远。对于小朋友来说，可以写小说，但不要立志当小说家，小说家没有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