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对中国文化人的启示:大作品得寂寞地干
莫言:对中国文化人的启示
齐世明
2012年10月11日,对于中国文学界来说,似乎是一个“划时代”的日子,随着来自山东高密的57岁“年轻作家”,“破天荒”终于获得“诺贝尔”的青睐,当代中国文学也似可翻开新的篇章!
其实,有识之士皆以为,中国内地撞开诺贝尔奖的第一人,应来自科技界,是一名科学家。谁也没有想到,这“第一人”竟来自文学界,是一名“土生土长”的中文作家。
自陈“善良、懦弱而寡言”的莫言,却以一次石破天惊的“诺贝尔了”,可以给我们文化人诸多的启示——
启示之一:真正的大作品、大事体,得寂寞地、沉静寡言地干。——似莫言。
在一些人眼里,拜金主义“横扫千军”。“板凳一坐十年冷”的学人都坐不住了,多少爬格子的,牙根咬着却不得不仰望郭敬明们的“商业出版物”码成小山……
而莫言却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用11部沉甸甸的长篇“纯文学”,构筑着自己的“高密东北乡”——红高粱世界!时至今日,他和贾平凹们仍然坚持手写,坚持远离娱乐,坚持不随波逐流!
物欲横流之间,莫言真正做到了心无旁骛,一心笔耕,最近这部终赢得茅盾文学奖的《蛙》,便是构思十载,数年打造而成的。相比一个月甚至写两部长篇的写手们,这足以令中国作家们深长思之。
启示之二:纪录民族心灵历史,及时回应时代呼唤。——如莫言。
文学,应鼎力记录一个国家民族之心灵历史。但,面对着娱乐至上的环境,一些作家们对于创作现实主义力作,已经从无力退至无心。没有对现实的观照与人文关怀,斤斤计较于一己悲欢,有些作家远离鲁迅、老舍,甚至远离王蒙、路遥!……
莫言被世界读者认可的,恰恰是他对中国社会课题的表达,各种时代的“关口”,没有“莫言”,没有缺席。当然,他的“(发)言”之方式,是一个作家的方式,而作家之言说方式,自然是文学的方式。而这,在被“穿越”“玄幻”和“新鸳鸯蝴蝶派”这些媚俗作品笼罩的当下文坛,确属难能可贵!
启示之三:把人民举过头顶,把塑造人物奉为圭臬——像莫言。
我是从人性角度写作。我一直站在人的立场写人——莫言这样表态,莫言的路也这样走。
1980年代以降,对后现代派的膜拜成了时尚,有些作家“走进去”再也“走不出来”,遂“扁平”人物,抹杀故事。但在莫言的文学世界里,一直以他所熟悉的那些“乡亲”、那片故乡土地为主角,流淌在笔端的始终是以“家乡”人们喜怒哀乐为细胞,是中国近现代史上人们经历过的事……
莫言是把人民举过头顶,放在心头的!
有一种说法,莫言获得了诺奖,像一起事故。毋庸讳言,莫言是幸运的,能与他比肩的中国优秀作家起码能数出近十位;莫言也是“不幸”的——没有享乐,没有娱乐,不懈劳作,这在大多数人的舌尖上就是忒不幸的傻小子……
惟其如此,莫言做成了大事体,并将给为物欲所累、为浮名所系的众多中国文化人以深刻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