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文化是最大的救赎力量 想看莫言的《蛙》
中新网北京11月9日电 (记者 张中江) 著名作家白先勇9日在北京表示,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一直处于衰落的时期,几乎失去文化上的发言权。怎么样重新找回中华民族的灵魂?他认为,文化是最大的救赎力量。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办的“白先勇先生的文学与文化实践暨两岸艺文合作”学术研讨会,9日上午在北京开幕。此次研讨会将持续到11日,来自两岸三地的百余位专家、学者参会。
据介绍,此次研讨会,将针对白先勇文学、文化实践的独特性,分为文学写作、昆曲复兴与历史书写3个专题。与会者将分别就“白先勇与台湾文学六十年”、“白先勇文学及其影视改编”、“青春版《牡丹亭》的美学及其影响”、“青春版《牡丹亭》的制作与昆曲复兴”、以及“《父亲与民国》与民国史的重建”、“白先勇文学中的历史重量”等问题展开研讨。
王文章:钦敬白先勇推动昆曲传承
文化部副部长、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王文章,当天向研讨会发来贺信。他在贺信中表示,自己尤其钦敬白先勇在推动昆曲艺术的当代继承与舞台创作方面作出的努力。王文章说,青春版《牡丹亭》有3方面重要意义:一是尊重原著,力争把原著整体蕴含全面展现出来;二是在舞台表演上全盘继承昆曲的精粹。该剧的排演模式也为昆曲的当代传承提供了重要的借鉴;三是该剧由白先勇策划,他本人就具备品牌的意义。两岸三地众多专家、艺术家共同参与,这种机制是灵活而有效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陆建德当天说,白先勇的文字非常犀利,他的文字背后有很多方言。大家说方言比较难沟通,但是因为有共同的汉字,使得人们超越了地方方言的各种隔离,沟通没有任何困难。所以,汉字需要大家去维护,使得它更富有表述能力。“白先勇先生的创作就是对我们汉字表现能力、汉字的细腻性做了最详细的阐释。”他说。
陆建德认为,在白先勇还很年轻的时候,他的文字已经非常老道。这种文笔的老道表现在他作品的对话方面。阅读他的每一个短篇,都会觉得里面的对话非常精彩。白先勇作品的风格,是古典主义的、收敛的、克制的,阅读起来会有很多文外之音。他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跟中国的画家一样,会留白,留下一个空间。他的创作不管是文学还是戏文、戏曲,都会让人想到“空谷之声,奇音不绝”。
白先勇:文化是最大的救赎力量
白先勇当天在开幕式上表示,文学高于一切,文学最能够投射一个民族心灵精神的力量。文学是非常重要的情感教育,如果没有文学的教育,人还处于野蛮的时代。文学的功用非常重要,最能够弥补任何历史或者政治造成的创伤。
谈到昆曲,白先勇说,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一直处于衰落的时期,几乎失去文化上的发言权,全由西方主导。怎么样重新找回中华民族的灵魂?文化是最大的救赎力量。昆曲就是一个文化的载体,和青铜器、瓷器一样。
他认为,昆曲的美跟情(人情)是两种救赎的力量,对现在人来说非常重要。自己在北大开昆曲课,就是希望将其继续下去。至少在北大撒下种子,有一天希望这个种子会发芽。
他坦言,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后面其实是一大堆昆曲义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愿望:希望中国传统文化有一天重新恢复它过去的荣耀,过去的光芒。对中华文化来说,二十一世纪是关键的时刻,是复兴中华文化最重要的时候。“如果我们再错过这个世纪,可能文化真的很难再回头。”他这样说。
白先勇还说,历史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记忆。中华民族是非常尊敬历史、注重历史的民族,“我觉得现在时间到了,应该把历史的真相还原。”
在随后的互动环节,白先勇表示,自己曾说过,希望把人类心灵中无法言说的痛处转换成文字。这里所谓的“痛处”是指很多人生的缺陷、人生的失落。文学家不一定对人生的了解比政治家、比心理学家要多,但他可以用文字把自己对人生的认知写出来。人心中都有一些不可言喻的痛处,只有文学家可以替你讲出来。
有记者就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发问,白先勇回答说,自己见过莫言,曾经一起开过会,并有简短的交谈。他是非常和蔼的一个人。不过自己看他的作品不多,后面会看看莫言的《蛙》。
白先勇最后说,当务之急应该做的事情,是对现在的文化做一个全盘的重新评估,重新写一本中华文明史。客观理性、有世界观的、有比较性的做一个评估,可能这个工作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