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一批出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新生代作家悄然崛起,笛安、叶子、管笑笑、童天米、戴萦袅……他们的父辈皆是文坛大名鼎鼎的人物:李锐、叶兆言、莫言、苏童、秦文君……随着他们的作品被认可和个人名气的提升,被冠之以文坛“写二代”之称,笛安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2009年,还是文坛新人的笛安凭一本青春文学中最不被看好的父辈家庭伦理题材小说《西决》,意外地获得了高度的关注。而《西决》的姐妹篇《东霓》即将于7月1日上市。据长江文艺出版社称,继《西决》创下70万册销量记录后,《东霓》初版首印量即达50万册,其读者关注度不亚于郭敬明的《爵迹》。
笛安本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父亲是曾获得“赵树理文学奖”和法国“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的著名作家李锐,母亲则是山西省女作家协会会长蒋韵。著名作家苏童在读完笛安的作品后,盛赞她在文学创作方面的高超水准:“……我一时无法判断我是怎么被这个年轻人的小说所吸引的……必须承认,年轻的笛安的叙述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料,甚至超出了我的智商。她的文字或跑跳,或散步,极具自信心,有耐性,也有爆发力……一切都显得行云流水,而且心想事成。……这个家庭故事很美好,很尖锐,也很幻灭。”
“写二代”的成功早有先例,诸如曹禺先生的女儿万方,茹志娟的女儿王安忆,都曾创作出优秀的文学作品。这一方面得益于父辈孕育和营造的文学环境的熏陶,一方面更要归因于作者卓越的个人才华。
在80后作家的大军中,尽管笛安出道晚于张悦然、韩寒、郭敬明等,但她让我们在80后作家的写作态度和风格中,看到一种新的希望——以语言文字取胜的严肃文学也可以被青年读者认可。不同于其他80后作家描述的疼痛、悲情、暖伤的世界,笛安已不再仅仅为青春伤怀,她带着这代人的记忆和尖锐,为一种更庄严的人生辩论做好了准备。笛安使得80后作家在贴近主流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和《西决》一样,《东霓》还是在讲发生在那个龙城的,郑家人的故事。但是不同于西决的隐忍,东霓是个活色声香的女人。这本《西决》的姐妹篇,完全转换了主人公以及第一人称叙述的视角,呈现出来一个东霓眼中完全不同的郑家,完全不同的世界。
提及《东霓》的创作初衷,迪安说:“我在写作《西决》时还有很多不大满意的地方,觉得那个小说本身写得不是非常过瘾,总觉得那家人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更重要的是,还有些更深刻和复杂的东西要挖掘出来,于是《西决》之后,就有了《东霓》。这是我写的最奔放的小说。”
中国作协副主席、北京作协主席刘恒在为《东霓》作序时,认为笛安的文字令人有惊艳之感,与她的父母相比,的确是青出于蓝而绝对不弱于蓝了。
郭敬明一直很欣赏笛安,这次,小四仍然为她写了序言:“在同辈的年轻作家当中,笛安的叙述能力、控制剧情和驾驭文字的天赋,都处于一种压倒性的优势位置,她甚至比很多前辈的作家都还要杰出。”
相比《西决》,《东霓》让读者有机会更真切地认识到笛安在塑造人物上的功力,也给了读者更为刻骨铭心的阅读感受——正如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我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发现,其实我还是喜欢活着。没错,就是活着。比方说现在,我一个人坐在我空荡荡的店里,恶狠狠地打开一罐啤酒,在雪白的泡沫泛滥之前,用我的嘴唇截住它们。它们在我的舌尖上前仆后继地粉身碎骨,那种麻酥酥的破灭,就是活着”。
从《告别天堂》到《西决》,再到这本《东霓》,一个女孩子从二十一二岁到二十六七岁这几年的经历,使笛安正在逐渐经历一个从“写自己”到“写别人”的过程。笛安作品的风格越发显现得大气蓬勃。
“我不回避生活里的阴暗,还有我自己内心深处阴暗的地方,但是我写作的时候,敢于面对他们,也可以说我的作品里面总是在追寻一种温暖的东西,是所有丑恶尽头的希望和明亮。这些决定我作品的基本气质。我不喜欢说人性怎么怎么样,因为我觉得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别人……所以我喜欢说写作就是坦率地面对自己,撕开自己最坏的部分,但是这种撕开满怀善意。” 笛安觉得自己在80后作家中的独特之处正在于此。
本报记者 王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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