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替自己来照顾吧
1990年,爱人单位调房,宋金萍一家搬进了松榆西里社区。老少三代住在一套两居室里。女儿从记事起,就和奶奶住一个屋。
2000年,钟老师的右眼也失明了。为了不让钟老师在家有“陌生感”,十多年来,家里的一切再没变过样。至今,钟老师仍可以靠记忆触摸着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劳累了一辈子,退休了,该休息了。可宋金萍仍然得像年轻人那么忙里忙外昼夜操劳。宋金萍说:“家里一会儿都离不了人。”宋金萍也步入老年了,疲惫、高血压悄悄来了。
钟老师已经老得像小孩儿那样爱闹了,只要身体一不舒服,哪怕三更半夜,也“金萍、金萍”地叫。宋金萍想过找个保姆替自己。权衡再三,一是家里没地方住,二是担心钟老师不接纳“生人”,思前想后,还是自己替自己来照顾吧,最省事,最踏实。
爱人杨慧芳原是北京工业大学副教授。虽然退休了,还经常忙着大学老教协的事。宋金萍与杨慧芳做了分工,杨慧芳包下了钟老师的所有洗洗涮涮,宋金萍负责做饭。宋金萍总是将钟老师爱吃的冰糖葫芦储存在冰箱里,晚饭后给她吃上两粒。多年来,除了三餐,他每晚都为钟老师补充一个小面包和一袋酸奶。
“我最有福气了,不是他们,我哪能活到今天?”
从2000年起,老师渐渐失明后,一台收音机就成了她的最重要的生存“伙伴”。钟老师时常意识模糊、昼夜颠倒,晚上常常听收音机,和钟老师同住一屋的宋旸可就苦了。宋金萍抓住老师的手讲理:“旸旸明天要上班,你不睡觉她也没法休息,休息不好怎么能更好地工作?”钟老师很快就明白过来,会说:“好,好。”可一会儿就忘了自己的承诺,又打开收音机,摆弄食品盒。
近来,钟老师“迷”上了撕手纸。把手纸整卷整卷扯出来,再搓成条。面对满床纸条,宋金萍笑了:“她有些糊涂了,不能跟她较真儿。”98岁双目失明的人,全靠宋金萍一家照料,很累人。宋金萍和杨慧芳说:“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常小事牵扯不了多少精力。”
老师半夜摸不着东西了,就会和宋金萍告状:“你媳妇半夜来拿走了。真的!”老师还“偏心”,吃饭的时候,总把好吃的往宋金萍跟前放。杨慧芳说:“老小孩儿了,没人计较她。”
虽然钟老师时常意识模糊,但是提起宋金萍小学六年级的事,钟老师仍记得他是少先队大队长,还能清楚地说出手中的玉器“老寿星”是宋旸给她买的生日礼物,老人说:“我最有福气了,不是他们,我哪能活到今天?”
“您的学生都来看您来了。”这是钟老师最喜欢听的话。多少年来,每到钟老师生日,宋金萍都会把同学们请来给老师过生日。
今年2月24日,钟老师99岁了。考虑到老师的身体现状,宋金萍把老同学们请到了家里给老师祝寿,非常隆重,非常热烈……一群老小孩围着一个更老的老小孩,唱着“祝您生日快乐”。(记者 杜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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