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2岁的学生黄蛉凭借甲骨文,成为“2009年最牛高考作文”的缔造者;凭借甲骨文,他被四川大学锦城学院破格录取;还是凭借甲骨文,他在两年内实现了从三本到一本的“两级跳”,得以在四川大学接受一对一的教学。然而在昨天黄蛉的指导老师、已64岁的四川大学返聘教授、古文字专家何崝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标志着黄蛉的求学之路,可能终结。(11月6日中国广播网)
偏科生的事总是那么令人纠结。数学考零分的当了清华校长、数学考4分的成了国学大师、作文只写三句话却成为杰出诗人。说的,是三个偏科严重的学生,分别是罗家伦、季羡林和臧克家。因为他们的故事,今天人们提到偏科生时,总会联想日后或许他们也能成就一段佳话。而他们的鹤立鸡群总能令人们眼前一亮,相信特立独行的天之骄子定能让人类的智慧发挥到极致,为科学的突飞猛进和社会的文明进步带来新的飞越。
但同时,人们又担心偏科生会重演“伤仲永”的悲剧人生。天性聪慧、才智超常的仲永五岁便可指物作诗,可其父在贪图财富、急功近利心态的驱使下,每天带着他四处拜访,展示才华,荒废了一生,最终“泯然众人”。要想让偏科生不至于“跑偏”,就得为他们的成长与发展提供合适的土壤,要让他们拥有与年龄、发展规律同步的兴趣爱好和生活情趣。更要呵护他们的心理健康成长,关注他们的道德形成,使他们建立起符合社会常理的公共价值观,而不至于偏执狂妄、不通情理。如全国最小的博士生、16岁的张炘炀要求父母在京全款买房,就是“教育偏食”的受害者。
“甲骨文考生”引发的小小涟漪令人们感到庆幸。导师撂挑子,导火索竟然是黄蛉接受媒体采访。导师觉得他“夸夸其谈”,“吹起牛来比谁都厉害”,于是“不可容忍”,愤然拂袖而去。其实,像黄蛉这样专注于甲骨文的大学生,能顺畅地接受媒体采访,甚至能在谈到个人成才和大学生活时海阔天空地“吹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总比“死读书”、“读死书”要强得多,何况他所谈的“文心雕龙”等也在专业范畴,并非“心境浮躁”,而且通过媒体的报道还可以普及公众的甲骨文以及国学知识。显然,导师对此耿耿于怀,其一是过度焦虑,其二是心眼儿太小。
“甲骨文考生”黄蛉的故事恰恰折射出当下教育之弊,为高等教育改革出题。互联网时代,闭门造车并不意味着就是沉下心来做学问。陶行知说“生活即教育”,沉闷的学术空气和禁锢的教育环境只能使天才们窒息和夭折。无论是学校还是导师,都必须对人才更多地持宽容开放的态度,而不是动辄戴帽子,打棍子,把他们关进“老屋子”。比尔盖茨、乔布斯要不是当年从大学的深墙大院里突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惊世骇俗的成就。大学怎么改,南科大与朱清时已在路上,川大与其他大学不妨也大胆地迈出第一步。对黄蛉去留问题,笔者觉得,“此翁不教俺,自有教俺人”,不妨公开招聘导师,总有一款教授适合“甲骨文考生”。别了,何崝老学究,对黄蛉乃至甲骨文的未来,也许是一件好事。(梁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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