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议]
黄蛉错了?“事情不能简单判定”
“黄蛉”,本是一种鸣虫的名字。虽身体较小,但鸣声清脆悠长,因此有人称之为“鸣虫之王”。这似乎暗合了黄蛉本人的数次一鸣惊人:两年前被四川大学锦城学院破格录取,两年内又实现从三本到一本“两级跳”。
就在上周三,黄蛉已就读两年的锦城学院在其官网上登载了黄蛉转入四川大学深造的喜讯,标题是《江山代有才杰出不拘一格选人才》。而仅仅两天之后,指导老师何肙就向学校提交了辞呈。
对于这位仅20岁出头的大三学生而言,或许这些天的变故多少令他不知所措。昨日记者屡次拨打的黄蛉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在锦城学院的报道中,“由我院和四川大学联合培养的甲骨文考生黄蛉(09级汉语言专业),在我院刻苦努力学习了两年”,“不负大家厚望,非常努力地学习,成绩十分突出,进步非常明显……”而这些,与何崝的“浮躁论”显然有些矛盾。孰是孰非?
“我认为黄蛉有权利选择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没有必要‘框’死在甲骨文研究上,即使他是因为‘甲骨文特长’而被破格录取。”在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的毕业生小缪看来,“可能是何老师对学生的期望太高,老先生希望年轻学生对古文字学有所传承,这也可以理解。但既然是师生关系,老师为何不能教学生做人,教他实事求是、低调谨慎,而却要与学生‘怄气’到这种程度?”
但中国人民大学古代汉语专业硕士研究生小龚的看法却大相径庭,在他看来,何崝的辞职以及对黄蛉的要求均无可厚非。“想要做古文字方面的研究,就应该抓紧时间打好基础,这是一门非常需要时间和精力的专业。”小龚说,古代将语言文字学称为“小学”,音韵、训诂、文字是读书人从小就要接受的基础训练,当代人的“小学”基础与古人差距甚远,很难在此之外还涉及《文心雕龙》等文学理论方面的研究。
“若沉不下心,就不要走这条学术路。”这也是小龚的研究生导师时常教导他的。
昨日本报记者还找到了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主任刘钊。两年前,刘钊见过黄蛉。当时,高考之后的黄蛉,拿着他颇受争议的“甲骨文作文”来请刘钊“看看”。“那次交流的时间很短,我觉得一位高中生喜欢甲骨文实属难得,因此鼓励他继续学习。”刘钊说,“对他今天的事,也不能简单判定。”
那次见面,黄蛉表示,他用甲骨文写高考作文,是受了当年被复旦大学破格录取攻读古文字博士学位的“三轮车夫”蔡伟影响(蔡伟的故事,本报曾以《高中学历三轮车夫 38岁蔡伟复旦攻读博士》为题报道)。
不同的是,蔡伟甚少接受媒体采访,非常不愿意被记者打扰,刘钊等多位教授对他的一致评价是“心无旁骛”、“沉得住气”。
“可能不能这样简单比较,毕竟蔡伟比黄蛉年长不少,攻读博士所需要的精力也更多,而黄蛉只是大三学生。”小缪说。何崝的同事、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四川大学教师也持相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