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尔斯·狄更斯的时代,任何无法偿债的人都会被作为对社会的一种道德威胁而被逮捕。现在,虽然时代变了,但正在或即将上演的以下三场债务危机,却让我们真得好好怀念一番那对债务违约人严惩不贷的维多利亚时代。
首先,在8月2日——美国公共债务上限提升最后期限之时,如民主、共和两党仍无法就联邦政府预算问题达成一致,美国国会可能真的会放任美国陷入债务违约泥淖。
其次,希腊正无限接近债务违约(或债务重组),这也许会在葡萄牙、爱尔兰及其他欧洲经济体中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去年,正是希腊债务问题拖累了全球经济复苏进程。
再者,目前超过1/4的美国人所背负的住房抵押贷款债务规模要超出其房屋价值,他们随时可能考虑终止偿还贷款。而按照房利美的说法,采取这种“策略性违约”的美国债务人数量,在过去一年中已翻了一番。
如果这个世界稍不小心,一系列道德丧失、轻易背弃诺言的违约案例便会瞬间涌现,并无情践踏着他人为维护世间道德所做出的不懈努力。
主观违约,无论是某个经济体还是独立的个人,都践踏着社会凝聚和发展所必需的诚信品质。这样的损失及其可能引发的更多违约行为,将是未来很长时间都难以挽回的。
看看那些因为难以偿债而黯然离开的美国贷款人吧,他们的房屋不断贬值,但银行没有多少钱可以借给他们。如果抵押贷款违约规模达到一定程度,美国的房地产市场将会陷入历史上最为糟糕的状况,美国联邦政府也将因此面临着更大规模预算赤字和持续放缓的经济增速。
而在欧洲,希腊坐等他人救助的态度,增加了欧盟作为一个区域性联盟及欧元作为区域性单一货币存在的风险。希腊应该好好想想这样做会让自身蒙受怎样的损失。要知道,在2001年无力偿还债务的阿根廷,到现在仍然在国际信贷市场中特别地“不受待见”。
再转回头来看美国联邦政府,如果其未来几周内陷入债务违约困境,那么这不仅会造成其未来融资的成本急升,进而引发新一轮的衰退,甚至有可能在其他高负债经济体中间形成连锁反应——其他经济体也会觉得,违背债务偿还承诺并非想象中那样困难。
作为美国国债的全球最大单一持有者,中国已经警告华盛顿,不解决两党间的债务争端无异于“玩火”。而就在今年4月,标准普尔已下调了美国长期债券的信用评级,这对美国在金融市场中的信用造成了负面影响。
因此,某些人,也许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和其他西方经济体领袖,需将有关自身债务的探讨,上升到国际社会道德责任的高度。
债务偿还承诺不能轻易违背。某些金融工具被称为债券,正是因为其能将债券发行者与个人投资者的利益绑定在一起,让投资者的资金有更值得信赖的依靠。如果约翰·邓恩能够看到当下的一切,他也许会有感而发:没有哪次违约是“孤岛”。(译者注:约翰·邓恩是十六至十七世纪英国著名诗人,“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即“没有人是孤岛”是其最著名诗句)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电子版6月23日社论,高建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