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债务危机,正在大西洋两岸同时上演。长期以来,人们曾相信国家是不会破产的,把以国家信用为担保向外借的钱称为主权债务。但上世纪80年代席卷拉美多国的债务危机,改变了世人这一看法。而如今在欧美闹得沸沸扬扬的债务危机,又让人明白了:富国也可能还不起钱。
21日,欧元区特别峰会就对希腊的第二轮救助贷款安排和增强欧元区危机救助机制达成一致,试图恢复欧元区债务可持续性和防止债务危机风险传染。市场对此的初步反映不错,但分析人士指出,1090亿欧元(约合1566亿美元)的贷款虽可缓解一时之急,仍不足以确保希腊最终走出债务危机。
实际上,欧元区国家与主权债务危机的战争远未结束。希腊确定获得了喘息之机,而葡萄牙、爱尔兰仍是处境艰难。更可怕的是,债务危机的阴云已开始在西班牙和意大利这些份量更重的经济体上空聚集。正如德国总理默克尔所言,欧洲的主权债务危机是过去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累积的结果,人们不能期望单靠一次峰会就把问题彻底解决。
主权债务危机,是指一国政府的负债超过了自身的清偿能力,导致无力还债。通俗点说,就是政府“寅吃卯粮”、透支未来,以换取短期经济繁荣。当然,就欧元区而言,危机更深层次的一个原因是欧洲人在设计经济与货币联盟时,存在着“制度性的缺陷”,即欧元区统一的货币政策与各成员国各自为政的财政政策之间的内在矛盾与冲突。
当然,以欧元区整体的经济实力和富裕程度,解决债务危机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就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支招:如果欧洲在所有成员国政府的共同承诺支持下,发行欧洲债券,并向那些需要的国家提供低利率贷款,债务问题就可以控制。他断言:“这不是一个经济问题,只是一个政治意愿的问题。”
同样是一个“政治意愿问题”的,还有美国的债务违约危机。美国既是全球最大的发达国家、第一大经济体,也是世界第一大债务国,债务总额超过14万亿美元。随着8月2日违约的最后期限日益逼近,美国总统奥巴马正在和国会两党领导人就避免违约进行一轮又一轮的争吵和谈判。
当然,没有多少人认为美国真的会违约。就在今年5月,外国投资者还增持了380亿美元的美国政府债券。因为除美国国债之外,几乎没有多少更安全或者更易于交易的选择。不过,美国国会两党为了各自的党派利益,为了明年的总统选举而玩的这场政治游戏,仍然引发了金融市场的不安,而全球投资者也被迫陪着“玩了把心跳”。
尽管美国解决债务问题的前景要比欧洲乐观,但这仍是一场危险的游戏。谁都知道,在全球经济复苏并不强劲的情况下,欧美国家的债务问题很难找到真正可信的解决办法。真正的危险在于,此起彼伏的债务危机,正在给全球经济复苏日益增加不确定因素。
新华社记者 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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