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8时40分许,一排警车陆续停在了杭州下城区武林派出所门口。荷枪的特警下车,将两名戴着手铐脚镣,蒙着黑头套的男子押下车,带进审讯室。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押送杭州万向公园情侣被害案嫌犯的飞机,在经历了数个小时的晚点之后,终于在萧山机场落地。山东警方和杭州警方进行了简单的交接,犯罪嫌疑人王广斌和武凯随即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因为戴着头套,当时我们没办法看清他们的样子。
嫌犯到了派出所之后,按照程序,警方要录下嫌疑人的所有资料,包括身高、年龄、头像等等。下城公安分局局长、政委等都在现场,这中间还有当年接警赶到现场的公安局领导。
晚上8时54分。
有人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突然回忆起了什么,说,10年前案发接到报警的时间,正好是晚上的8时54分。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什么,是预示善恶有报,也同样预示着法网恢恢。
此时,凶嫌的头套被摘下。
高个,浓眉,出现在大家眼前的王广斌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北方大个子。
“想象中就是这个样子,10年前我第一个看的凶案现场,从那里留下的痕迹和伤口看,凶嫌的力气很大。”门口,一位侦察员悄悄对记者说,他是负责给嫌疑人摄入人像的。“总算是落地了,没想到10年后,我来负责为凶手拍照。”
也许是这十年压抑得太久了,真的被抓了,王广斌脸上反而轻松了。
杭州刑侦支队长余伟民和他的一段对话,或许能反映出他的某种心态。
“你那时到杭州作这个案子时多大?”因为时隔10年,余伟民这样问。
“二十七八岁吧。”
“你那时二十七八,现在三十七八了,我那时40多,现在50多了。”余伟民停了停,继续说:“你应该知道,你们逃了10年,我们追了10年。”
王广斌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你平时过得怎么样,害怕过吗?”
王广斌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怕,真是胆战心惊,有时候看到警车经过,或者发现不远处有警察,就会感到恐惧,不知道是不是来抓自己的。”王广斌说,有好多次,他真的感觉受不了了,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王广斌似乎有很多想说,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到过有今天吗?”
“想到过,我心里明白,总有一天,我会被你们抓住的。”
王广斌最后说,一听到说来济南的有杭州警察,他就知道这一次自己完了。本报记者 柏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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