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在龚勇手里
也值了
李堂堂妻子感言:我庆幸这个案子是交给重庆市检察院办理,我庆幸是跟这样一群优秀的检察官打交道!
把对手打败,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这不仅是技术问题,还有胜者独特的人格魅力———重庆市检察院职侦局侦查处副处长龚勇,14年间,他主办或参与查办的职务犯罪案件约200余件,其中150余件都是大案要案。最近3年多,10余名厅级以上职务犯罪高官栽倒在他手上。“败在龚勇手里,也值了”、“我不恨他,他办案实事求是,为人诚恳厚道,是个好检察官”……龚勇不但审讯技艺高超,而且为人忠厚,落马贪官对他尊敬有加。
同事们说:“龚勇天生就是为职侦事业而生的,可惜他走得太早。”
李堂堂妻子:
“我庆幸这个案子是交给重庆市检察院办理,我庆幸是跟这样一群优秀的检察官打交道!”
2011年3月29日,宁夏回族自治区原副主席,副部级高官李堂堂因涉嫌受贿768万元,在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受审,龚勇是李堂堂案专案组负责人之一。
龚勇说:“审讯的最高境界是交心。”李堂堂今年57岁,出生农村,毕业于名牌大学。和李堂堂正面交锋前,龚勇认真分析了他的成长经历、兴趣爱好、社交网络等,针对其特点制定了详细的审讯方案。
“我们都是农家的孩子。”2010年初,龚勇一句开场白,拉近了与李堂堂的距离。经过一天的接触,李堂堂觉得龚勇值得信任,开始交待问题。
一次提讯完后,李堂堂提到自己很久没见到妻子和孙子了。龚勇不动声色,马上安排外地办案人员拍了一张李堂堂妻子怀抱孙子的合影。李堂堂看到照片后,百感交集,写了一首诗《赠龚君等三人》交给龚勇,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2010年3月,查办李堂堂案时,专案组遇到一个难题:关于李堂堂赃款去向和个人资产,必须要求他的妻子配合调查和询问。但对方可能患有抑郁症,把握不当,很可能造成不良社会影响。有人劝龚勇放弃接触对方,龚勇说:“我们只要把安全防范工作做扎实,以诚相待,相信不会出问题。”李堂堂妻子到案后,情绪较抵触,龚勇和她拉家常,慢慢让她打消了顾虑。经过两天交锋,对方终于配合调查,为专案组查清李堂堂案赃款的去向提供了有力印证。
2010年4月,龚勇讯问李堂堂时,对方称,最近眼睛看东西很模糊,龚勇马上联系相关部门为他安排健康检查。医生诊断发现,李堂堂右眼视网膜脱落,左眼视网膜形成较大裂洞。医生说,如再晚来几小时,李堂堂的双眼恐怕不保。当晚,李堂堂托监管人员给龚勇写了一封感谢信。一周后,李堂堂康复出院见到龚勇,连声道谢。
事后,李堂堂妻子感叹:“我庆幸这个案子是交给重庆市检察院办理,我庆幸是跟这样一群优秀的检察官打交道!”
龚勇父亲:
“有时半夜上厕所,看到他的鞋子在门口,才晓得他回来了。第二天起床,鞋子不见了———他又出门办案去了。”
龚勇父亲说,龚勇经常几个月不回家。“我有时半夜上厕所,看到他的鞋子在门口,才晓得他回来了。第二天起床,鞋子不见了———他又出门办案去了。”父母到主城三年多,因为忙于办案,龚勇没陪二老逛过一次街,进过一次公园。今年春节期间,龚勇告诉父母,他带他们去海南,老两口听了很高兴,谁料到,这竟成了龚勇的最后遗愿。
2008年10月,龚勇正全力以赴查办“3·23”窝案,女儿佳佳(化名)突然双耳失聪住院。办案途中,龚勇几次路过医院都未进去。“他希望女儿能接他的班。”妻子尚维蓉回忆:“龚勇多次说,女儿很聪明,如果当职侦干警,一定很出色。但职侦工作太累太苦,让女儿去,实在有点舍不得。”
2010年初,龚勇等办案人员一行四人到北京出差。为了节约钱,龚勇选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因入住的人太少,旅馆不愿开锅炉,专案组成员洗漱只有冷水,十天半月洗不上澡,龚勇身上长了很多红疙瘩,但他每天仍乐呵呵的。
“勇哥,我们侦查处私车公用非常严重哟。”每次听到同事开玩笑说这句话,龚勇总是一阵憨笑。原来,龚勇的妻弟在北京上班,专案组办理李堂堂案件时,不时到北京出差。期间,担心案卷材料遗失泄密,打车费用太贵,检察院经费紧张,龚勇便让妻弟开他的私家车接送专案组成员。妻弟向龚勇打听他们来干什么,被龚勇毫不客气地挡了回去:“你只管开车送我们,其他的不要问。”
几个月下来,舅弟油费用掉几千元,同事们提出给点补偿,被龚勇拒绝:“这些事你们不要管,我来处理。” (陈国栋 封昆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