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江苏)启东市8岁男童梁睿仕成了一个只会睁眼的“植物人”。无底洞般的巨额医疗费用,将一个原本就十分清贫的家庭拖入绝望的深渊。危难之际,法律援助向他们伸出了强有力的臂膀。
南通和启东两级法律援助中心3年来先后6次援助,让梁睿仕累计获得百万余元赔偿,创下了南通市法援个案赔偿金额之最。这个刚出事后毫无知觉的“醒昏迷”男童,在法律援助不间断的关爱下,终于再次学会了微笑。
遭遇车祸
8岁男童“醒昏迷”
2007年,对于启东市海复镇的梁世伟一家来说,过于刻骨铭心。梁世伟此前在上海打工,不幸摔伤,病休在家,双拐不能离身。而船破更遇顶头风,这时梁世伟妻子与年仅8岁的儿子梁睿仕又遭遇了一场无情的车祸。
11月3日上午8点许,梁妻倪彩红骑着电动车,带儿子梁睿仕进城。行至221省道173KM+180M路段时,母子俩与一辆由南向北行驶的出租车发生碰撞,当场倒地。经启东市人民医院抢救,倪彩红身体多处骨折,伤势相对较轻,梁睿仕则陷入昏迷,被诊断为多发伤、特重型开放性颅脑外伤、左胫腓骨骨折、肺部感染等。
突如其来的灾难把这个家庭一下子推入了苦难的深渊。一边是痛苦呻吟的妻子,一边是命悬一线的儿子,拄着双拐的梁世伟站在病房中,绝望而无助。梁世伟抱着一丝希望,忍受着锥心般的剧痛,带着重伤的儿子,踏上了艰辛的求医之路。启东人民医院、上海长征医院、上海长海医院、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经过积极治疗,梁睿仕的命总算是保住了,然而这个原本活蹦乱跳的可爱男孩却陷入了“醒昏迷”状态:能大声叫喊,却不会说话;有点意识,却目光呆滞。大小便不能自理,何时再能站立行走更成为家人的奢望。
11月22日,启东市公安局交巡警大队作出事故认定,出租车驾驶员颜某与倪彩红负事故同等责任,坐在电动车后面的梁睿仕无责任。华东政法大学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梁睿仕因交通事故致重型颅脑损伤,评定为一级伤残,需终生护理。
接力援助
二审判决百万赔偿
2008年4月28日,启东市法律援助中心受理了梁睿仕的法律援助申请,并指派律师代向启东市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赔偿诉讼,要求出租车驾驶员颜某、承保其出租车交强险的某保险公司,以及颜某所在的某出租车公司,先行赔偿梁睿仕2008年5月7日前发生的前期医疗费用。经调解,双方达成了调解协议,梁睿仕获赔21万余元。早已负债累累的家庭,终于得以暂时喘息。
2008年10月31日,启东市法援中心再伸援手,指派江苏禾东律师事务所律师顾栋代理梁睿仕向启东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颜某及所在出租车公司赔偿梁睿仕医疗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交通费、残疾辅助器具费、一次性尿垫、残疾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以及后期护理费、营养费、残疾辅助器具费等各项赔偿共计180万余元。2009年6月19日,启东市人民法院判决:原告梁睿仕因交通事故造成的损失117万余元,被告颜某按比例最终赔偿梁睿仕74万余元,以及精神损害抚慰金5万元;出租车公司对颜某的上述赔偿款负连带清偿责任。
双方对一审判决均表示不服,向南通中院提起上诉。南通市法援中心接受梁睿仕的申请,指派江苏高仁律师事务所律师徐海兵为其提供二审阶段法律援助。
2009年9月24日,原被告双方达成调解协议:维持一审判决赔偿数额,并对赔偿作了具体安排。
再起争端
调解确认护理费用
2010年2月24日,启东市法援中心第三次伸出援手,就梁睿仕2009年新发生的医疗费等相关损失向启东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3月2日,启东市人民法院判决被告颜某赔偿梁睿仕医药费、交通费等后续损失1.7万余元,出租车公司负连带责任。然而,该判决剔除了梁睿仕在住院期间医院收取的医疗费中的护理费700余元。梁睿仕家人对此不服,再次向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南通市法援中心认为,梁睿仕尚未成年,其今后继续治疗过程中医疗费用的计算问题对其全家至关重要。为此,市法援中心第二次接受梁睿仕的法律援助申请,指派徐海兵律师继续为梁睿仕提供法律援助,经法院召集调解,双方最终对护理费用达成较为一致的意见。
2010年11月30日,启东市法援中心第四次受理梁睿仕的法律援助申请,就其2010年来发生的医疗费等相关损失向启东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2011年3月10日,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被告赔偿原告在2010年内的医药费、交通费等后续损失。
梁父感恩
期待儿子再叫“爸妈”
令人欣慰的是,在车祸发生之后的1000多个日日夜夜里,梁睿仕用自己坚强的毅力和顽强的生命力,让所有关心他的人看到了希望。在出院回家康复治疗的一年多时间里,家人每天定时帮助梁睿仕进行肌肉按摩和功能训练,一些热心亲友还为他买来了轮椅、康复床和站立床。小睿仕睁眼了,头能转动了,甚至在受到关爱时会笑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家人激动不已。
2011年元旦前夕,南通市法律援助基金会成立举办专场文艺演出,梁睿仕坐轮椅被父母推着登台谢恩。满怀感激的梁父当场下跪,流着热泪叩谢法援工作者。梁世伟激动地告诉大家,小睿仕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迹象,他非常希望儿子能早日开口讲话,再叫一声“爸爸妈妈”。全场观众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真心地祝福这个遭遇不幸却又幸运得到法援关怀的孩子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