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下午,备受(山东)滨州市民关注的“7·8鲁滨庄园专案”被滨州市中院一审判决:被告人周某某犯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十万元;被告人刘某某犯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八万元;被告人周某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五万元……
至此,历时近一年的调查取证,鲁滨庄园容留、组织妇女卖淫的家族式窝点彻底覆灭———刑事拘留5人,取保候审4人,治安处罚16人,7名主犯均被判刑。鲁滨庄园组织卖淫嫖娼案也成为滨州公安扫黄史上打击处理人数最多。主犯获刑最重的“第一案”。
然而,更为引人关注的是其背后组织的严密程度:庄园老板为严格管理,专门请人量身定做了管理软件,小到一盒烟都需要老板签批并录入电脑,亲属请假照扣工资……
固定卖淫窝点证据
黄河三路渤海三路交叉路口向东约100米路南,在众多厂房与民房之间有一座五层建筑,从外面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门头上题写的“鲁滨庄园”四个大字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家普通的饭店。
2010年6月,滨州市公安局接连接到群众举报,称鲁滨庄园涉嫌组织卖淫嫖娼,严重影响了周围居民的正常生活。接报后,山东省公安厅将鲁滨庄园卖淫嫖娼案挂牌督办。当年6月底,滨州市公安局指令特警支队主办此案。
为固定证据和熟悉内部情况,专案组成员采取明察暗访的形式对鲁滨庄园展开调查。经过十多天的摸排,专案组初步了解了鲁滨庄园内部情况。鲁滨庄园一共五层,一楼共有东、西两处楼梯,东侧为正规的洗浴、足疗,西侧则是专用楼梯,为有需要色情服务的顾客专用;二楼提供正规按摩服务,内部装修较为普通;三楼、四楼为豪华包间、套房,装修极尽奢华,卖淫嫖娼违法活动就是在这些包间里进行;五楼为工作人员宿舍。
据当时参与暗访的民警介绍,鲁滨庄园各个楼层都设有多处监控。这些监控一方面对内部人员实施24小时监控;另一方面则是防备警方的突击调查。在隐瞒身份的暗访中,庄园服务生明目张胆向民警推荐色情服务,气焰十分嚣张。
涉案人员全部到案
在充分掌握鲁滨庄园犯罪证据后,滨州特警支队制定了周密行动方案。一路民警事先进入鲁滨庄园做内应,其他民警分为6个小组待命。2010年7月8日晚9时30分,滨州特警支队6个分队50余名警力闪电出击,悄悄将鲁滨庄园包围,并迅速进入庄园内部,在两分钟内控制了现场。
按照预定方案,民警对5层楼30余个房间进行了彻底清查,当场抓获嫖客1人,卖淫女5人,其他涉案人员及消费人员共计40余人,收缴作案电脑主机两台及其他物品一宗。迫于压力,2010年7月12日,鲁滨庄园老板刘某某到特警支队自首,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到案。
20多名涉案人员被带回公安机关审查,民警经过两天两夜的突审筛查,一个家族式卖淫窝点的内幕逐渐被揭开。
家族式团伙交代罪行
据审查,鲁滨庄园以洗浴、足疗为幌子容留和组织妇女卖淫,采用严格的家族式管理:刘某某是庄园老板;负责收银的是刘某某的儿子刘某及其女朋友董某;会计张某是老板刘某某的妻弟;负责管理卖淫女的周某某和周某是兄妹;大堂经理张某某行使总经理职责。
审讯中,犯罪嫌疑人建立了攻守同盟,他们声称组织卖淫只是个人行为,审讯工作一时陷入僵局。办案民警认真研究嫌疑人心理,制定针对性审讯方案,攻心为上,全力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民警在与周某某的谈话过程中发现,周某某特别挂念自己的妻儿,民警就特意安排他们见面。在见到自己两周岁的儿子后,周某某痛哭流涕,心理防线开始崩溃。民警对老板刘某某的审讯则从其儿子的前途入手,审讯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
与此同时,办案民警在现场查获的电脑内发现了一个系统管理软件,在技术人员的帮助下成功将其破解,里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年多时间该团伙的全部犯罪事实。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七名犯罪嫌疑人很快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犯罪行为。
攻心:
管理软件成犯罪事实记录簿
经查,刘某某经营鲁滨庄园多年,2009年1月份,刘某某花费200万元对鲁滨庄园装修后,以月薪一万且包吃住为诱饵,诱骗多名无知少女和失足妇女从事卖淫活动。
刘某某还从青岛聘请了一名公司管理专业人员为庄园制定了严格的管理制度并量身定做了一套系统管理软件。庄园采用电脑系统管人、管账,每一笔账目,甚至一盒香烟都要由老板刘某某签批,然后录入电脑系统;制定严格的工资制度,连其儿子、妻子都严格按照规定领取工资,如有请假,按照规定扣发工资;每层楼都有监控系统,规范内部工作人员的言行、举止。
为了解决失足妇女生活上的后顾之忧,刘某某还专门聘请了厨师为她们开小灶,她们的住宿条件也明显好于一般工作人员。
“刘某某的管理相当规范,我们开玩笑说他是在把这种违法犯罪活动当做一项事业来经营着。”滨州市特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宋岩波说。
鲁滨庄园对失足妇女统一招聘、统一编号、统一食宿、统一排班、统一结算、统一请销假,由周某某和其妹妹周某负责具体管理。同时,根据不同服务项目制定了价目表,固定了服务名称,设定了编号,统一刷卡消费,并增加了高价位服务,实行24小时营业。
自2009年1月份被公安机关查封,鲁滨庄园共组织妇女卖淫4600多次,非法牟利77万余元。据滨州市特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周国辉介绍,之前滨州破获的组织卖淫嫖娼案件都很难对涉案起数进行统计,而鲁滨庄园案中刘某某为自己管理定做的系统管理软件清晰地记录了全部犯罪档案。(通讯员 孙静 记者 张卫建 实习生 王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