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夏日,(河北)枣强县新屯乡宋新屯村一农户院内火灾突发,浓烟四起。大火被扑灭后,灰烬之中惊现一具已被烧焦的尸体……衡水、枣强两级公安机关闻警而动,调集精兵强将全力展开侦破工作,仅用20小时就将杀人凶犯成功抓获。然而,令专案民警和广大村民感到震惊和痛心的是,这名如此凶残的犯罪嫌疑人今年还不满16岁!
农家小院突发大火
6月28日14时30分许,衡水市枣强县新屯乡宋新屯村村民张丽送孩子上学后回到家中。就在她刚要迈进自家大门的一刻,突然发现前邻王新巧家的北房与西偏房的夹道内正冒着黑烟,还蹿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她家在烧什么东西啊?点这么大的火也不怕发生危险啊!”张丽一边嘟囔着一边推开了王家大门。进入院中一看,张丽顿时惊呆了。只见院中夹道内有一堆杂物已被点燃,火势很强,大火旁边还有一个斜躺着的煤气罐,煤气味十分浓烈!
“新巧!新巧!你在家吗?”张丽喊了两声见没人答应,赶紧一溜小跑出了王家。“着火了!救火呀!”叫喊声霎时惊动了整个村子,四邻八家的乡亲们你扛铁锨我提水桶迅速汇集而来。一阵忙乱过后,大火被扑灭了,人们暂时松了一口气。“新巧家的人呢?”“怎么这么大动静也不见她家人的影子啊?”“要是外出了也不该不锁大门啊?”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突然,一位眼尖的村民一声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原来在那堆尚冒着白烟的灰烬之中,赫然有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留守妇女残忍被害
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杀人焚尸案。枣强县公安局大营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立即组织民警赶到新屯村先期处置,一面严密封锁现场,一面迅速将案情上报。
衡水、枣强两级公安机关对此高度重视。衡水市政府党组成员、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王金水立即作出指示,要求市县两级公安机关刑侦民警密切配合,全力以赴,迅速破案。市公安局党委委员何凤林、刑侦支队支队长苏建业当即带领刑侦支队精干力量赶赴枣强,与先期赶赴现场的枣强县公安局局长何立平、政委倪庆府及刑侦民警兵合一处,联合成立了“6·28”案件专案组,全力展开案件侦破工作。
经过现场勘验,案发第一现场应位于死者北房卧室内,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痕迹,可见凶手应该是在受害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下毒手。墙上有大量喷溅血迹,且案发后室内血迹被凶手用墩布拖过。第二现场应为焚尸现场,然而,经过村民救火后,这一现场被破坏得非常严重,能保留下来的痕迹和证据已经微乎其微。经尸检发现,死者颈部有两处刀伤,胸部两处刀伤,胃部五处贯通伤。综合上述情况,可以断定这的确是一起杀人焚尸案。
经调查,受害人王新巧的丈夫长年在外地打工,家中只有她和儿子张海两人。王新巧平时很少出门,自己做点皮毛生意,为人本分,清净度日,从未与人结怨,更谈不上与什么人有仇。张海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案发当日去邻村同学家帮忙,平日也没有招惹过什么人。仇杀的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那么凶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一个无辜的农妇下此毒手呢?
嫌犯留下蛛丝马迹
此时,新屯发生杀人焚尸案的消息已不胫而走。对于这样的惨剧,村民们唏嘘不已,有的说是来了流窜犯,有的说是来了亡命徒,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对此情况,各级领导高度关注。衡水市领导杨胜忠、王宝军、王金刚、邹立基相继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公安机关迅速将凶手绳之以法,消除不良社会影响,还当地群众以安宁的生活。枣强县委书记邢少英,县长王亚杰,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牛泽彬先后赶到案发现场,对专案民警表示慰问,并对侦破工作进行督导。
在专案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专案民警多路出击:一路对案发现场及周边区域进行细致勘查,力争发现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在受害人所在的村庄继续展开深入调查,努力寻找知情群众和目击证人;一路在县城火车站、汽车站及进出枣强的交通要道蹲守布控,仔细查找可疑人员,防止犯罪嫌疑人作案后外逃;一路围绕周围医院、诊所进行查访,寻找案发后是否有受伤人员前去治疗……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全面展开,一条条案件线索不时汇集到专案指挥部。
受害人家中养着两条大狗,平日见到生人就会叫个不停。然而,当日案发时段,周围邻居并未听到狗叫的声音。受害人卧室的柜中有翻动的痕迹,据张海介绍,母亲放在柜中的5000多元现金案发后不翼而飞。受害人家中着火时间大概在14时左右,这正是村民们送孩子上学时间,可是附近的人们都说没有发现可疑的陌生人。根据这些线索,专案指挥部判断,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与受害人一家相熟人员,并且极有可能就是本村人。
据张海反映,其母平时爱好上网,经常在网上与人聊天,难道是受害人与网友见面后,网友临时起意将其杀害?专案民警立即对死者近期的聊天记录进行综合分析,发现其与两名外地网友聊天频繁。但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两人均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排除网友作案的可能。
当日下午,细心的技术民警勘查发现,现场院内有微小的滴落的血迹,且大门的把手上也发现有血迹。专案指挥部分析,犯罪嫌疑人作案后有充足的时间清理现场,那大门上有血迹,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在行凶过程中自己受伤,而且极可能伤在手上。指挥部迅速将这一情况向各小组进行通报,要求民警在排查中特别注意发现手部、脸部有新伤人员。
18时许,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在新屯一诊所内有人曾去治疗过手伤,而且其脸部也有伤痕,并且就是附近村庄的一个青年。专案民警此时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振奋,当即全力围绕此人展开工作。可是,结果却令民警们大失所望,原来,此人系和妻子发生口角并厮打致伤,无作案时间,且当时家中有多名干活的工人在场,都可以证实……
少年杀手令人唏嘘
6月29日一大早,专案指挥部抽调50余名警力,将案发村庄划分为十几个区域,对该村16岁至60岁的男子28日中午12时至14时的活动情况进行全面摸排。
9时许,从昨日的悲伤和恐惧中逐渐回过神来的张海向专案指挥部反映了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受害人在28日12时50分左右曾给其打过电话,说他本村的一个同学刘小虎当时正在其家中。专案民警立即赶到刘小虎家了解情况。面对民警的询问,刘小虎面色阴沉,目光闪烁,言语支吾。谈到案发时段自己的活动,他开始极力否认自己去过王家,后来又说一时害怕忘记去没去过了,总之是语无伦次,难以自圆其说。民警还发现刘小虎的手上有伤,这与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更加吻合。
民警进一步加大了工作力度,很快在刘小虎家中搜出了带血的鞋子和衣服,随后又从其身上搜出带血的钞票共计5050元。面对如山的铁证,刘小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只得如实供认了其抢劫、杀人、焚尸的犯罪事实。
原来,刘小虎长期沉溺于网络游戏之中,而家里又不能提供给他足够的钱花,于是他便逐渐产生了偷点甚至是抢点钱的歪念头。他与张海是同学,对其家中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张海的父亲长期在外打工,而张家的生活还比较宽裕,于是便选定张家为作案目标。
28日中午,刘小虎得知张海到邻村给同学帮忙,于是拿着预先准备好的弹簧刀来到张家声称找张海。在王新巧的卧室内,乘王新巧不备,刘小虎掏出刀子对受害人连刺数刀将其杀害,随后,又在柜子中翻出现金5050元。为毁尸灭迹,刘小虎将受害人的尸体移到门外,打开煤气罐进行焚烧后逃离现场。
案件告破,但民警们心中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震惊和痛惜。谁能想到,今年还不满16周岁的一个少年,心肠竟然如此歹毒,手段竟然如此凶残!本该是一朵迎风绽放的鲜花,却因误入歧途而过早地凋零了,犯罪嫌疑人固然会受到法律公正的惩罚,可是,如何才能让未成年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每一个花季少年都健康茁壮成长,更值得家长、学校乃至整个社会进一步探索和深思。(燕赵都市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