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的话】一起点亮回家的路
噩梦中,“父龄”仅有一年零三个月的笔者曾经两次惊醒,抚胸而痛。梦中,恍惚间似乎自己的儿子也被人抱走了。
现实中,丰城一对务工夫妻仅一岁半的儿子7月31日零时被人贩子偷走了,悲剧又一次发生在我们身边。
是什么让年轻的父母没了基本的安全感?是一起起骨肉分离的悲剧,是一张张狰狞丑恶的人贩子脸孔。
最远的路是回家的路,那是因为最难分离的情是骨肉之情。当最弱势的妇幼,被邪恶绑架,不仅是民之痛,也是国之哀;当最亲的亲情,被生生割裂,痛彻心扉的只是苍白的言语,欲哭无泪的只是无助的诠释。
开设寻找亲人的专栏,在平面媒体中,本报也许是第一个。开设之前,我们内部也有激烈争论:寻亲不易,我们的加入能照亮多少人的回家之路?但一条理由说服了所有人:万一呢?一万次的努力万一换来了一次回报呢?那将改变一个人、一个家庭的一生!
党报助力“宝贝回家”,为所有被邪恶绑架而失散的妇幼点亮回家的路,正是为了这个“万一”的目标。一万人的“万一”就是一,十万人的“万一”就是十……
岁月稀释不了亲人的血,距离分离不开亲情的心。对每一个和亲人失散的人和每一个有亲人失散的家庭来说,我们既是倾听者,也是传播者;对每一条失散信息和寻亲线索,我们既是先遣队,也是志愿者。
点亮回家的路,一起行动吧!
“儿子睡在外婆身边竟被人偷偷抱走了,天啊!人贩子怎么这么狠心呢?”8月2日上午,贵州人罗老六手抓头发泪如雨下,蹲在丰城市杜市镇花园砖厂的空地上捶胸顿足。
两天前的深夜,他一岁半的儿子在砖厂简易宿舍被人抱走,老乡和警方四处寻找都没有任何消息。几近急疯了的他,打通了本报新闻热线,哭喊着说:“快帮帮我,请帮帮我!”
昨日上午,记者驱车来到丰城市杜市镇横岗村的花园砖厂,砖厂就在路边一个小村庄的后面,直线距离仅100多米。
2006年开始,孩子父亲罗老六和其他十几名老乡一起,在这个砖厂“出窑”拖砖。现在正值酷暑,每天傍晚6点上班,次日凌晨三四点下班。为了晚上和老婆能安心工作,他专门请来岳母带两个孩子睡觉。
“我傍晚6点就泡好奶粉,一杯牛奶只喝了一半,只要有空就回宿舍想给他喂奶粉。”孩子母亲李阿柳满脸忧伤,哭泣着说。31日零时,就在发现孩子失踪前半个小时,她曾到宿舍看过,3岁的女儿睡在外面,儿子在中间,外婆睡在最里边。
李阿柳说,当时狭窄小屋十分闷热,但儿子睡得正香,她没有惊动他们,继续到砖窑里帮丈夫拖砖。
半小时后,孩子外婆突然发现小外孙不见了,就连滚带爬地跑到砖窑呼救。一时间,三四十人的砖窑厂乱作一团,大家都没有心情干活,有的忙着告诉老板,有的忙着向警方报警,有的忙着帮罗老六找孩子,有的赶紧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是否还在……
十分钟后,砖厂老板闻讯赶到,找了两辆摩托车分别往丰城市区和杜市两个方向寻找,女人们都打着手电筒在砖厂四周到处搜寻……一直找到天亮,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记者采访时,没有见到孩子的外婆。“外孙在身边被人偷走了,外婆每天以泪洗面,每天都在外面张贴寻人启事。”一名工友说,由于宿舍有10个小孩,现在大人们晚上不敢干活了,改在白天上班,生怕还有人偷孩子。
“我现在连孩子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寻人启事上贴的是他姐姐小时候的照片,姐弟两人很像。”孩子的母亲李阿柳哭着告诉记者,儿子叫罗建华,出生于2010年2月25日,身高70厘米左右。30日晚上,罗建华穿着姐姐下红上白的裙子,没有明显胎记,前额的头发有些卷曲,因前一段时间擦破皮,左膝盖被包扎过。
据了解,罗老六一家人的户籍在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高坡乡杉坪村1组,罗建华在丰城出生,只在去年腊月前回过一次贵州,此后一直在花园砖厂生活。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拖砖,一闭眼满脑子是我儿子。”罗老六说,让他最难过的是,孩子非常可爱,目前会清楚地叫妈妈,“爸爸”两个字说不大清楚,“我春节用手机给他照过一张相,后来手机坏了,照片都没有了。”
记者注意到,这一排简易宿舍离砖窑厂直线距离不到30米,共有11间,孩子被偷的房间是靠近丰抚公路的第三间。人贩子偷得孩子之后,可以在一分钟内上公路,快速离开砖厂,显然是经过精心踩点。
昨日下午,负责侦办此案的丰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四中队中队长李良武说,事发后,他们曾去过现场调查,抽取了罗老六的血样入库,报案和旁证材料齐全,目前已经正式立案。
“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李良武坦陈,事发三更半夜,当时砖厂宿舍旁边的灯光又不够亮,发现孩子和偷小孩者的难度不小。连日来,民警正在走访周边村民和周边的砖瓦厂,由于周边十几个砖厂有不少贵州人干活,有人怀疑可能是熟悉的贵州老乡作案,警方走访的工作量非常大。
孩子,你被丑恶的人抱到哪去了呢?(记者张绪鸿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