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纳:绑架孩子要钱,“我以为他们是跟我开玩笑的”
表情:李纳在整个庭审过程中始终低着头,背对着张世豪的亲属,数次泣不成声。她说很恨自己,愿意跪下,任孩子的家属打骂。
李纳把自己和张成胜的关系总结为“朋友”。她说,张成胜这个人性格不好,脾气比较暴躁,平时就爱说些狠话。“起初,张成胜和刘志伟说绑架孩子要点钱,我以为只是开玩笑的,根本没当真。”
“公司周转困难,我们的心里都很烦。”李纳解释,和张成胜、刘志伟二人一起去南郊是“为了散心,闲逛的”,根本就不是在寻找可下手的目标。最后决定绑架孩子要钱,“是他们俩人商量的,我听到过。”
事发当晚,李纳在家里看到被捆绑着蜷缩在储物箱里的张世豪时,心里虽然觉察到是不好的事情,但是“不敢去问,也不敢去证实”。她说当时自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张成胜和刘志伟就把自己撵到另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杀人和碎尸都没让自己参与。
李纳的供述中说,她一直躲在屋里哭,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刀砍骨头的声音,点煤气的声音,抽油烟机的声音……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害怕,以至于不敢去证实。
公诉人提供的证据显示,张成胜说小孩见过他们的脸,将来通过监控,能辨认出他们,所以向刘志伟和李纳提议灭口,李纳表示了赞同。但在法庭上,李纳却不承认自己说过赞同的话:“我自己也有孩子,我看到他(张世豪)也很心疼,我还拿了面包和水,叫刘志伟给孩子吃。”
公诉人
一份千把字的起诉书
检察官哭着写了好几天
郑州市人民检察院办理此案的检察官表示,在他近20年的工作中,这是他经手的最为残忍的绑架案。手段恶劣,令人发指。他说,很多细节都不敢也不愿呈现在起诉书中。也就是这样一份短短千把字的起诉书,让这位办案经验丰富的检察官流着眼泪写了好几天。
在公诉人的最后陈述中,检察官说,张成胜等3人利用了张世豪的善良,9岁的孩子帮了一个忙却送了命,实在太可怜。案件发生后,也给张世豪所在小学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影响。“孩子们现在晚上都不敢单独出门。”公诉人请求法院依法从重、从快判处3名被告人。
公诉人强调,张成胜虽然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却在极力替李纳开脱。但是本案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条,张成胜的辩解只是徒劳。
河南春秋律师事务所律师巩蔺娜分析,本案手段特别残忍,属于绑架罪情节加重的情况,可以从重处罚,判处死刑。
众亲友
情绪激动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因为害怕情绪激动,影响案件的正常审理,张世豪的父母在亲友的劝说下没有旁听审判,却始终等候在审判庭的门外。
数十位张世豪父母的亲友和同事旁听了审判,整个过程中数次大骂3名被告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亲友们激动地说,“他的爸爸妈妈自责在阳间没有保护好孩子,想去阴间看他……”
在公诉人宣读证据,陈述孩子被害经过的过程中,啜泣声此起彼伏。由于细节过于残忍,带着孩子来旁听的家长也不得不把孩子带出了审判庭。
有两位旁听人整个庭审过程中始终高举着张世豪的照片,照片上孩子笑容灿烂,双手高举着胜利的V字。
案发后,2000多名社会各界人士、学生家长自愿联名上书,强烈要求将故意制造人间悲剧的3人全部立即执行死刑。
遥远的关心
一封来自美国的慰问信
8月10日,河南商报记者收到了来自美国怀俄明州中部一个叫做卡斯帕的城市的一封特殊的信。
信是用中文写就的,可能出自一位美籍华人之手。寄信人在信中对张世豪的父母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对杀人犯感到极大的愤慨。
在寄信人看来,中国实施“一胎化政策”,万一孩子有了闪失,做父母的依靠就断送了。寄信人更希望国家对于残害虐待儿童行为给予更严厉的制裁,情节严重的,希望判处死刑。
寄信人还说,自己写这封信,是想得到张世豪父母的地址和通讯方式,安慰他们,表达自己的关心。河南商报记者刘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