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事隔一周,“女行长被杀案”仍是金华坊间议论的热点。
8月8日,51岁的翟力生拿着一把水果刀,冲进工商银行金华分行商城支行,朝着行长张丽芳连捅数刀,导致后者当场死亡,一名查看情况的银行保安也被捅成重伤。
经记者调查,翟力生和张丽芳是名义上的“兄妹”,上世纪70年代,翟父和张母带着各自儿女,组建了一个有7名子女的新家庭,由于翟力生性格孤僻,一直无法融入新家,和其他六兄妹也渐行渐远。
上世纪90年代初,翟力生夫妇先后下岗,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之后,在父母安葬及遗产问题上,又与张丽芳为首的其他兄妹发生矛盾,但大家都没有想到,矛盾会演发成一场凶案。
由于种种原因,记者一直未能接触到翟力生本人及其家庭,但经过努力,昨天,侦办本案的金华市公安局江南分局刑侦大队办案人员,接受了本报专访,他们向记者讲述了翟力生供述的作案经过,以及他在审讯期间的种种表现。
随后,我们又采访了犯罪学、社会学、心理学专家,试图剖析出翟力生行凶的动机和根源。
-办案笔录
杀人之前,他换上“庄重”的长衫
杀人之后,他没掉过一滴眼泪
●叙述人:金华市公安局江南分局刑侦大队办案人员
我们第一次见到翟力生,是8月8日11点30分左右(案发后约1个小时),在三江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翟力生情绪稳定。
那天很热,但翟力生穿了格子长袖和长裤,旧得泛白,看起来已经穿了不少年头,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迹。
第一次提审,他就说得很清楚:杀了人后,没想过逃跑。这跟现场抓捕民警叙述的一样:他站在银行里,等着被抓。
叙述作案经过时,他语气平静,情绪也没有大起大落。
他说,那天他揣了一把水果刀在身上,目的地就是张丽芳所在的银行。
作案时特意穿上长袖长裤,以示“庄重”
我们后来找到了翟力生老婆,她说,那天翟力生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早上,她骑车回家,正好在家门口碰见丈夫,翟力生问她拿了自行车后,什么也没说,骑上就走了。
看见丈夫大热天穿着长袖长裤,翟力生老婆感到有点奇怪。她说,翟力生几十年就那么几身衣服,数都数得过来。
直到下午,她才知道丈夫犯下命案。
她说,事后想想,翟力生可能觉得那身长袖长裤比较庄重。
他反复说,这是积累了41年的恩怨
和其他嫌犯不同,翟力生似乎不想讲案情,常常刚说了一点,就岔开话题,转而谈起他们兄妹的家庭矛盾。
他一直强调:“这是一桩积累了41年的恩怨。”现场抓捕的民警也说,他被抓住时,嘴里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对于家庭矛盾,他有很强的倾述欲望。
他说,父亲再婚时,他才9岁,亲生哥哥、姐姐因为工作原因,很快离开了新家庭,只留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饱受排挤,是班里穿得最差的。
童年的怨气,一直影响着翟力生,继母去世,他从来没有去扫过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