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①
亲爱的爸爸妈妈,所有爱我的家人:
我在这里很好,请你们放心,我爱你们。
妈,您的生日快到了,儿子提前祝您生日快乐!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和爸爸,请你们保重身体。
我还需要一些物品: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一个枕头套,一些信封和邮票,请定期送些书籍,空闲时可以看书。最重要的是送些家人的相片,我非常想念你们。
这是我写的第二封信,收到请回复,我爱你们!
儿:药家鑫
2010年11月22日
2010年11月22日,药家鑫在西安市看守所写给父母的家书。两天后,药家鑫被检方依法批捕。
图②
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药庆卫夫妇回忆了2011年6月7日上午药家鑫被执行死刑前,最后十分钟的对话。
“他希望我们去世园会转一转,带上他的眼镜。言下之意,就是这(眼镜)就是他。”
“我一走进去他就说,爸,我爱你。(我说)你不要说,我也知道,我也爱你的。然后(他)就说你们好好活着,我先走,先投胎,你们晚点走当我的孩子,我来照顾你们。”
“我说你有什么事儿没办,就给爸托个梦。他说我一定给你托好梦,噩梦不算。就这么喊,我儿子平常说话时声音很细,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声音很大很大的。他说我托的都是好梦,噩梦不算,那不是我托的。”
手持《转业证》的药庆卫,身后是药家鑫的简单灵位,还有他的钢琴。
图③
药家所在小区,建于上世纪90年代末。
药家鑫走后两个月,药家鑫案重回舆论中心。
8月4日,药家鑫之父药庆卫诉受害者家属代理人、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副教授张显“侵犯名誉权”一案正式立案,将于9月13日到庭交换证据。
有人说药家想翻案,有人叹息舆论绑架了司法。
2011年8月25日,陕西西安,药家鑫的家中,药庆卫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药家是一个普通家庭,他不知道一审法院为什么会发问卷,也不明白父亲见不到儿子,媒体却能得到药家鑫在看守所里唱歌的视频,但他不想翻案,只想平静的生活,并希望“药家鑫案”再不要发生,更不要把发动舆论当成一种维权模式。
“我究竟是穷人还是富人?好多人都来问过我。我跟他们说了:我就是个普通家庭。”
中国青年报:药家鑫案审判前后,有舆论说药家“家境富裕”、“背景特殊”。8月初,央视记者柴静在节目中提到您2003年的月收入是2100多元。但8月24日,张显在微博里质疑:“2010年12月15日,您的邻居兼同事张定亮接受《今日说法》采访说:‘家庭收入主要还是靠药庆卫。2006年他在退下来之前争取到了副师级的待遇,一次性拿到了将近30万元,每个月还有将近6000元的退休工资。’都是央视,原来还说现状,而现在柴静却说过去。前后怎么差别这么大?”
药庆卫:他们采访到张定亮,但张定亮并不熟悉我。我们八几年的时候在一块儿呆过,后来他病退到部队干休所了,我是属于转业走的。他说我“2006年退下来”,不是我的情况。我是2003年3月转业的,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转业证》,这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哪年转业的就是哪年转业的。
张定亮说“2006年转业能拿30万”倒是对的,如果我是2006年走的话,就能拿30万,但我不是2006年(走的),我走得早。那会儿工资都不是很高,转业一次性给的(钱数)是按照当时的月工资乘以干了几年、合计多少个月,我那会儿一次性拿了19万多、不到20万元,他(说30万)这个数字是不对的。
那会儿转业的工资,确实是2100多块钱一个月,证件上写得很清楚,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中国青年报:您的代理律师兰和8月8日曾在微博里称,您家现在只靠您爱人一个月900多元的退休金生活;在柴静的节目里,也仅提到您在2003年时每个月有2100多元的收入,这令张显和不少网友质疑,上述言论是否在有意把您“包装”成穷人?
药庆卫:兰和这个说法是不对的,不是“主要靠我爱人”。我爱人的退休工资确实是这么多,但我也有转业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