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盘入伙了4年有余,100多名参与施工建设的农民工仍有大概180万元的工钱未拿到手。一晃又是年末,这笔钱依然没有着落。12月12日,一帮讨薪的农民工来到福田区政府上访,求助于政府。其中,两名农民工身穿红军衣服,手拿爷爷的革命烈士证书。(12月13日《南方都市报》)
我们似乎已经麻木了农民工讨薪所制造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行为艺术”,但是,能进入舆论视野的农民工讨薪现象越来越充满了偶然性,如果不是“穿红军服讨薪”这一“新花样”,在笔者看来,这帮讨薪的农民工能否被社会所知晓,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农民工讨薪在当下社会中充其量是一个被“消费”的苦难。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就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其能否拿到应得报酬,能否受到关注,完全取决于运气和自我打造的“行为艺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嘲讽和尴尬。
与此相关,拖欠农民工工钱的行为却成了一个大概率事件。我国农民工大约有1.5亿,每年年终总是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高发期。如果从“大概率”的角度出发,我们的社会中到底存在多少讨薪事件呢?除了那些用行为艺术讨薪进入舆论视野之外的,又有多少成了实实在在发生我们却看不到的呢?
农民工的权益维护成了小概率事件,在笔者看来,是“穿红军服讨薪”出现的重要原因。大多数农民工都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即使是自己的合法权益经常被雇用方侵犯,大部分人还是不敢公开和侵权者对抗,以免受到更严厉的报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被侵权者都忍气吞声,有些人会使用“弱者的武器”进行反抗,希望唤起社会的关注和支持,并以此向侵权者施加压力。“穿红军服讨薪”背后的逻辑同样如此。
作为社会弱势群体,农民工不得不利用种种非制度化的手段维护利益, 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现实。在笔者看来,这是农民工权益维护成“小概率事件”的后果,势必会对社会的正常秩序造成负面影响。但如果以此为借口而对农民工讨薪“行为艺术化”如“穿红军服讨薪”等非制度化的利益表达方式进行打压和限制,必然会被迫采取其他的过激行为。
当一个社会的维权成本越来越高,甚至是维权的方式不断变换花样推陈出新时,这不但意味着维权机制缺位的事实,而且说明了社会缺乏一种纠错机制。(朱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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