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儿童彭文乐回家一年:仍会与养母通电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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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依妮:我现在还是介意啊。
记者:一样是吗?
熊依妮:我不希望他跟那边联系,不希望。
记者:我听高峰说,乐乐也会和江苏的养母通话?
熊依妮:不像之前那么敏感,他打电话我觉得好了,无所谓,只要我不跟他们联系,我还是蛮抵触他们那边,不像彭高峰那样宽容。
记者:做不到这个?
熊依妮:做不到,我估计看过个几年我能不能做到。
解说:过去的一年里,只要有时间,彭高峰夫妇就陪着两个孩子到处游玩,希望亲情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生长渐渐牢固。
记者:一年的时间你做到了什么?还要继续做什么?
彭高峰:你们看吧,看乐乐吧,看他是什么样,拍他吧。看他是变成什么样,反正比以前活泼多了,不像以前他很拘束是吧。
记者:你们做到了什么?看乐乐就能看出来?
彭高峰:对。
解说:乐乐放学的时间到了,彭高峰带着小文博一起去把乐乐接回了家。
记者:乐乐、文博。
文博:我的篮球。
记者:乐乐过来,有礼物送给你们。
文博:是我的篮球,我的篮球。
记者:给你和弟弟的,哪个给你?哪个给弟弟?要哪个?
乐乐:我要这个。
记者:你要这个?这个给文博?你为什么要这个?
乐乐:多一点。
解说:乐乐和弟弟文博现在相处得怎么样是我们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去年乐乐刚回家时,经常会和弟弟吃醋,我们还拍到了兄弟俩的一次小纠纷。乐乐的敏感心态让父母在处理两个孩子的关系时小心翼翼,一年过去后,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记者:现在乐乐还会像去年那样和弟弟吃醋吗?
熊依妮:会,特别是睡觉的时候都要靠着我睡,两个人争。
记者:他还会和弟弟计较吗?比如说爸爸妈妈对谁好?
熊依妮:还是有一点,比去年好多了,生活时间长了之后还是好一点,有感情。
同期:我要他的那个。
同期:游完泳就玩哥哥的那个好不好?
同期:不行。
同期:我不,我要玩那个,那个颜色。
同期:你这个也有红色,这个有枪呢。
同期:这是什么?
同期:我的。
同期:看一下。
解说:虽然两个孩子还是不时闹点小别扭,但彭高峰夫妇觉得处理兄弟俩的关系不用再像过去那么敏感了,去年夫妻俩不敢对乐乐说一句重话,现在则可以比较放松地对待乐乐了。
彭高峰:有时候也会扮演一个非常严厉的父亲,吼两句。
记者:他还会说那样的话吗?比如说不高兴我就走?
彭高峰:没有,反而有时候像我们有时候比较生气的时候,他犯一些老顽固的时候,说你再犯这样的错误就把你送回去。他说你送回去我也不去。
熊依妮:现在是亲情了吧,毕竟是亲生父母,对他的都是最真的爱,我觉得他自己能感受得到。
记者:拐卖的伤害,还有没有你担心的事情?
熊依妮:我最担心的还是怕乐乐,他现在没表现出来,我不知道到底他心理上的创伤好了没有,我就希望他能好好的。
同期:他平常都不到别人家里面睡觉的,他说我要回去我家睡觉,这不是我家,我要回我家睡觉的。
同期: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解说:虽然彭高峰夫妇还不敢说拐卖的影响已经彻底过去,但是,这几年的变化毕竟是让人欣喜的。
熊依妮:我以前把泪流干了,我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哭,要开开心心的,我觉得我现在真的是蛮幸福的。
记者:这一年和过去不一样,这样过就好。
熊依妮:又想哭。
解说:今年3月,彭高峰还做了一件对他自己很重要的事,他特意去了一趟江苏,到乐乐曾经生活了三年的村庄走了一趟。
彭高峰:这也是我的一个好奇感,我总感觉乐乐在一个什么地方生活了三年,他生活的那个院子里面,他生活的那个学校,我去模拟他的路线,知道他是怎么去上学。
记者: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是酸吗?
彭高峰:有酸。孩子在那边生活得不是很好。
记者: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事情?
彭高峰:想寻找一些东西,但是我不知道寻找到没有。
解说:一个父亲重回被拐卖的儿子生活过的地方,走着儿子上学的路,感受儿子在异乡的生活,究竟想要寻找什么呢?不要说旁人,连彭高峰自己也很难完全说清,不论如何,走完这一趟,他觉得了结了一个心愿,如何呵护好失而复得的完整的家,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彭高峰:慢慢地跟他磨合呗,这个时间在慢慢推移嘛,时间越长感情越深嘛,慢慢地。
记者:你今天说得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慢慢地”?
彭高峰:慢慢地,不能急,慢慢地,对。
解说:对于找到了孩子的家庭,时间的流逝是冲淡伤痕的良药。但是,对仍然没有找到孩子的家庭,时间的流逝又意味着什么呢?去年,我们拍摄的另一家人是彭高峰的好朋友孙海洋,他的儿子孙卓至今仍然没有消息。
孙海洋:找了几年了,找你找了几年啊。来,我来抱一下吧,回来了,来。
彭高峰:这也是爸爸,这也是爸爸。
解说:这个彭高峰对儿子说“也是爸爸”的男人叫孙海洋,彭高峰把他称作患难兄弟,他们在寻子过程中认识,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孩子,相互支撑。去年,当彭高峰一家终于团圆,孙海洋的儿子孙卓却仍然下落不明。
孙卓今年应该已经8岁了,但我们只能看到他3岁的样子。2007年,他在深圳街头被一名男子拐走。从此,孙海洋的生活里只剩下寻找儿子这一件事,痛苦一刻不停地伴随着他。
孙海洋:看到路边有一个孩子,这个小孩子和我的孩子长得差不多高,我的孩子也这么高了,看到这个路边卖玩具的,人家窗户上晒个小孩子衣服,看到所有与小孩子有关的东西,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
解说:去年,彭高峰找到乐乐后回湖北老家举办宴会庆祝,孙海洋也特意赶去为兄弟贺喜,那是个相当大的场面,彭高峰几乎把十里八乡的乡亲、全国各地的朋友都请来了,就是在这个宴会上孙海洋有些不合时宜地大哭了一场。
孙海洋:我看到他的孩子回来了,为什么我的孩子没有回来?我真的想我的手上有一瓶农药,我吃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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