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危险关系”
作为线人,马修斯一面假装“同流合污”,一面要随时防范这帮人的犯罪活动。
一天早晨,马修斯和波西等四人在一家麦当劳餐厅聊天。远处一辆车里的两名男子引起波西注意,他认定这是FBI派来监视自己的特工。
波西带着同伴回到自己车中,驶向远处那辆汽车。
“如果是FBI的人,我们怎么办?”一人问道。
“那就打死他们。”波西回答,同时掏出手枪。
马修斯知道,那两名男子的确是FBI探员。一旦波西拔出枪,他只有先动手干掉波西,别无其他选择。为避免波西起疑,马修斯掏出手枪作支援状,口中还劝波西不要冲动。千钧一发之际,两名FBI探员驾车离开,避免了一场武装冲突,也避免马修斯暴露身份。
得知波西将付诸行动从核电站偷武器,FBI决定予以逮捕。为避免交火,FBI特工专门询问马修斯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波西可能不带武器。马修斯说,波西去邮局寄包裹时会把枪放在汽车里。
听从马修斯的建议,一组FBI特工在亚拉巴马州迪凯特一家邮局外包围波西。他身上果然没带武器,立即束手就擒。
逮捕波西后,FBI为保护马修斯更换了其社会保险账户号码,送他和家人到加利福尼亚州斯托克顿生活。
发现自己“露馅”
生活中,马修斯结婚4次,最后一次婚姻维持了20年后又以离婚告终。做线人期间,他总是神出鬼没,在妻子和孩子眼中形同路人。
他如今健康每况愈下,心脏病、糖尿病、肺病缠身,2008年开始便血,曾两次因心脏病发作休克。“我活不了几年了。”他说。
一天,他在网上发现盐湖城律师杰斯·特伦塔杜埃与FBI打官司用到的文件中提到马修斯做线人的事情,显然FBI泄露了自己做线人的信息。
“这些年来我一直老老实实,闭紧嘴巴,而你们却说出我的名字?这算怎么回事?”马修斯感到气愤。
想到自己糟糕的身体,马修斯决定打破沉默,对儿子丹做个交代。
33岁的丹与母亲和继父住在一起。丹记得年少时,经常长时间见不到父亲。16岁那年,他曾接到父亲从街头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电话。父亲告诉他,自己要“转入地下”,说不定哪天会遭电视通缉。
在丹的眼中,父亲是个情绪不稳定的越南老兵,一个居无定所、蔑视政府的家伙。他一直怀疑父亲在做非法勾当。
“丹总把我当做废物,或是个坏人。”马修斯说。
今年7月,马修斯让丹开车带他去找特伦塔杜埃。他想为这名律师打官司提供帮助,也想告诉儿子真相。当着这名律师的面,马修斯向儿子和盘托出往事。
“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特伦塔杜埃说,他小时候的困惑终于找到答案。(欧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