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与卡梅伦演讲被指代表西方民主两大走向
原题:英媒:西方民主处在剧变边缘
文章认为,奥巴马和卡梅伦演说引发的争论或许表明,西方民主将进入一个新的更成熟的阶段,但也可能意味着西方民主的末日
【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1月26日文章】题:民主处在剧变的边缘
我通常不认为政治演说是有实际意义的事件:那毕竟只是空谈。但上周的两篇演说却异常重要,它们不仅是政治辞令,而且也是有历史意义的切实行动。往大的方面说,这两篇演说都意味着西方生活向全新的发展阶段迈进。贝拉克•奥巴马的连任演说和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对欧洲发起公开挑战的演说都有关政府的本质,以及作为21世纪的民主国家意味着什么。
奥巴马演说超越现实主义
奥巴马的演说中有些时刻让人产生强烈的超现实主义感。他明确拒绝一种说法,即美国“必须二选一,要么照顾建设这个国家的一代,要么投资于建设国家未来的一代”。他说:“因为我们……知道,当不断萎缩的少数群体飞黄腾达而不断扩大的多数群体只能勉强过活的时候,我们的国家无法成功。”
奥巴马没有试图解释怎么样才能拿出钱来支持这一老一小两个相反年龄段。他坚称,社会保障、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等等代价最为高昂的福利计划都绝对不能碰,但没有试图解释这样做会产生什么后果。意识形态的热情可以对抗冷酷的经济事实:“(这些福利计划)不会削弱我们的干劲儿,而会激励我们。”也许是这样的。但它们必须得由现金支付,由某人来支付。这个问题大概要留待政府与国会即将出现债务上限僵局时解决了。
奥巴马的演讲无情地把那条核心信息传达到位:美国政府现在要搞重新分配和福利事业,这并不违反开国元勋的建国理念,他们设想的国家天生就反对政府对个人的干预和主宰。美国民族性的新信条是,政府而非公众或家庭将成为社会道德的仲裁者。尽管美国人历来怀疑国家可能享有过度权力,但这种怀疑已经成为历史。
卡梅伦提议来自未来世界
接下来我们得到卡梅伦的提议。与奥巴马相比,他的演说似乎来自未来世界。卡梅伦梦想的欧盟是由单一民族国家构成的开放灵活的多元化团体,其中每个国家的民主政府都对本国选民负责,而所有国家都能以符合各自利益的方式随时合作。大家对卡梅伦演说的评价都是对的:滔滔雄辩,让英国人听起来具有不可抗拒的说服力,在逻辑上完美无暇。
但是,他难道不理解,这恰恰是欧盟创建原则的对立面么?他难道不理解,欧盟之所以创建,其目标就在于限制成员国的权力和反复无常的选民们的危险冲动,因为这种冲动有导致大屠杀的倾向?这是欧洲精英对付自己人民的阴谋:这样说并非歪曲欧洲的事业,而是自由主义的真相。
当然,欧盟以非选举产生的中央集权机构凌驾于民族国家的民主意愿之上。但建立欧盟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此。这是战后法国人和德国人的主意,用来防止再次出现上个世纪那种毁灭欧洲大陆的可怕冲突。建立欧盟的必要性,包括成员国不可逆转的政治融合,确保各国政府不再变成脱缰的野马,以及剥夺选民的影响力,直接来源于20世纪那些犯下罪行的领袖们留下的教训。民族国家在本国人民意愿的驱使下曾经成了和平的邪恶敌人,而欧盟将一劳永逸地终止这种情况。
因此,卡梅伦是在向欧盟提出一个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接受的提议?还是在试图越过欧洲的领袖去讨好他们桀骜不驯的失去权力的人民?对我们来说,奥巴马是站在不可信的过去说话。那时候,政府的意愿一直被认为是正义的,仁慈的。而卡梅伦似乎是展示给我们一个难以想象的完美未来:远离民众的管理机构再度成为向民众负责的东西。二者共同勾勒出的这场讨论必将在今后一代人的政治生活中占据主要地位。民主的国家意味着什么?经济平等或世界稳定胜过一切么?这场争论或许表明,西方民主将进入一个新的更成熟的阶段。但是,这也可能意味着西方民主的末日。(作者该报主笔珍妮特•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