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布隆伯格——纽约的“独裁者”
外媒称,当迈克尔·布隆伯格在近12年前宣誓就任纽约市长时,他还是个政治新手,摆在面前的是一个恐怖袭击余烬未了的城市。这场袭击使该市经济瘫痪、市民心理受创,并给曼哈顿下城留下锯齿一般的疤痕。
据美联社12月15日报道,布隆伯格已经准备好在12月31日离职了。从纽约市政府到纽约的天际线,都在他的任期内有了极大的改变。他带领纽约走过一系列危机——有天灾也有人祸;他出台的新颖的公共卫生政策似乎延长了居民的寿命。纽约市从未像现在这般安全和洁净,从一个喧闹的大都市变成一个每年吸引 5000多万游客的必去旅游地。
政策比他本人受欢迎
报道指出,但是,作为一个身家数十亿美元的商人,布隆伯格的管理手法在很大程度上说是运用实打实的数据和自由市场来推动纽约市的复兴。这种做法让他有时无法与那些感到被遗忘的人沟通。在他任职的这些年里,居民的收入差距拉大了。无家可归者的数量大大增加。有些少数族裔和宗教少数派抱怨说,犯罪率骤降是以他们的公民权利为代价的。
随着布隆伯格的第三个任期行将结束,他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一个拥有毋庸置疑影响力的卓越人物,但世人对他的评价依然褒贬不一。民调显示,他推行的政策比他本人受欢迎多了。
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政治学退休教授肯尼思·谢里尔说:“他是一个热心公益、眼光长远的富豪。他基本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虽然实力非凡,但布隆伯格本来可能与市长一职无缘。
他靠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全球金融咨询和媒体公司发家;为了竞选市长,作为民主党人的他转投共和党阵营。2001年9月11日上午,他的民调支持率下跌超过15个百分点。
恐怖袭击发生后,任期快要结束的时任纽约市长鲁道夫·朱利亚尼的支持率大增。他对布隆伯格的力挺,再加上选民对纽约市安全和金融前景的惶惶不安最终帮助布隆伯格以微弱优势胜出。
大胆挪用生意场经验
上任后,布隆伯格立即采取行动稳定纽约市的经济,措施中包括提高税收,这些举措使他的支持率大跌。他的一位前顾问说,经济状况后来稳定住了,这为布隆伯格定下了前进的基调。
报道称,布隆伯格尽管身形矮小,抱负却十分远大。他把生意场上的雄心和锐意创新用到了公共部门,而且他不害怕把任何想法付诸一试。
他在公共健康领域采取了一系列革新措施,其中第一项举措就是在所有酒吧和餐馆禁烟。这些措施后来带动了全国范围内的政策变化。纽约还设立了“311”市民服务热线。他还奋力把纽约市教育系统纳入市政厅管辖下,尽管人们对他在这一领域的成绩评价不一。
他力促纽约申办2012年奥运会(以失败告终),还为洋基棒球队和大都会棒球队修建了数十亿美元的新体育场,并让职业体育运动重新回到布鲁克林区 ——美职篮(NBA)的“篮网”队落户在这里。城市区划法方面的改革和失业率下降让“绅士化运动”迅速扩大到昆斯区和布鲁克林区这些遥远的角落,为先前破败的居民区注入新的活力,但是也挤走了一些愤愤不平的长期居民。
在布鲁克林区当保安的梅德温·罗德里格斯说:“他在保护城市安全方面做得很好。你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但他做得很好。”
他推出公共健康计划,禁止餐馆使用反式脂肪酸,并且还试图禁止餐馆出售大杯含糖饮料。人们认为,自2002年以来,这些健康计划帮助纽约人的预期寿命延长了三年,不过人们也因这些计划批评布隆伯格是纽约市的“保姆”。
来自布朗克斯区的厨师扎切里·米勒说:“他本来不应该干12年。他变成了一个独裁者。他凭什么告诉我可以喝什么?”
爱当社会运动领头人
报道称,尽管在财政上保守,布隆伯格却是一个社会自由主义者,也是纽约州同性婚姻合法化运动后的主导力量之一。尽管口才并不出众,但他就宗教自由发表了一次十分有感染力的讲话,这次讲话捍卫了在世贸中心双子塔倒下的“零地带”附近修建一座清真寺的权利。
他的个人财富也帮助他扭转了政治局面,他利用这些财富——有时是匿名利用——来犒劳盟友、压制政敌并资助贫困的社会公共机构。
布隆伯格散发出一种能干、有掌控力的气场,他把纽约市长在世界舞台上的地位进一步提升,他成为移民、气候变化、特别是枪械管制领域的领袖——他发誓要在离职后继续致力于枪械管制。
布隆伯格基本上对政治不感兴趣,他一直远离卑劣的派性争斗,直到2008年的经济衰退促使他去推翻规定市长的任期最多只有两任的制度。他首先成功推翻了当时的城市宪章,随后以微弱优势赢得了2009年的选举,但他在许多市民心目中的好形象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为纽约市警察局“拦截搜身”的做法进行的有时激动的辩护也令他的声誉受损。“拦截搜身”政策适用于任何被警察认为可疑的人。黑人和拉美族裔说,该政策不公正地把他们当作目标。公民自由团体同样批评纽约市警察局对穆斯林进行的监视计划。
贫富差距日益扩大这一点成了布隆伯格的继任者——白思豪发起的市长竞选运动的一个核心主题。人们普遍将他的竞选视为对布隆伯格任期的批判。
经常抨击布隆伯格的民权律师诺曼·西格尔说:“他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而且由于太有钱,人们也没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纽约人。他傲慢自大,缺乏同情心。他的想法常常是:‘我们知道什么对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