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纪委和组织部近日联合公布了260名纪委书记、组织部长手机和邮箱,目的是为防止换届选举时期的不正之风。记者抽样拨号,公开的手机号接通率不足四成,接线官员称骚扰电话多。
公布领导电话,不是新招。说是全国首例,其实是“换届选举期间公布”是首例。不过,这种做法是否真是信息公开的良方,个人认为是存疑的。而媒体报道的“接通率不足四成”,又是否能借此来抨击有关官员“敷衍塞责”?也是存疑的。
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手机里每天层出不穷的陌生电话,都会不胜其烦。其实报道里也说,公布手机后,官员接到的大多不是对选举不正之风的举报电话,而是媒体记者来电。这些与工作无关的试探电话,是不是本来就对他人构成了骚扰?
一个简单问题:官员到底有没有手机号、家庭电话的隐私权?我认为是有的,因为公事可以打办公室座机,而手机常常意味着私人空间。这个新闻中,并没有说明公布的官员手机不是私人手机。我们知道,党政部门,按照各自机构进行了分工,根据这些机构,还设置了一整套规范的办事程序。如果这些机构尽职尽责,程序也都是能正常发挥作用的,那个人的问题,不论是日常事务,还是投诉举报,都应该能找到相应的分管机构,得到妥善接待处理,乃至回告。在这种井然有序、各尽其责的行政效能面前,普通人根本用不着需要知道官员的手机号,而官员也压根无需有手机被陌生来电和非职责内问题骚扰的烦恼。可现实偏偏是,不仅老百姓越来越倾向于有问题直接打领导电话,而且党政部门也越来越把公布领导的联系方式,或者一把手接访,当做一种高效的象征和勤政廉政的行政方式。
不可否认,公开官员手机号,有利于领导更好地了解真实的民意,避免信息层层传递过程中可能的延误和扭曲,是现代社会信息和政务公开的一种表现,但如果政府部门习惯如此简单推进,无非是原来的行政状态没有丝毫改变,又增加一种新的行政程序。这和山东济宁的“马上就办”何其相似,这种思维蔓延开来的结果,就是重叠的程序越来越多,造成公共行政资源的浪费。
我们正在建设的法治社会,理想状态是现有的行政机构分工,能发挥应有作用,使行政程序无须领导直接过问,也能高效畅通。从这个角度讲,公开领导电话,可以成为成功的个例,却难以成为普遍意义上的信息公开良方。(丁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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