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军舰与货轮
之间的“红娘”
“远洋护航过程中,我们就是军舰与货轮之间的‘红娘’。”护航船长刘景升对自己的角色,有一个诙谐定位。
在护航计划中,随舰的护航船长,任务是召集被护商船科学编队,全面协调联系,为商船和军舰牵线搭桥。但在具体护航任务中,因为军舰远洋护航经验缺少,护航船长任务繁复得难以想象。
2010年3月1日,中国护航舰队在亚丁湾为大规模船队护航,31艘巨大货轮,绵延成10海里长龙。护航中国军舰只有3艘。如何照顾好缓慢而庞大的舰队?刘景升十分忙碌。
船速慢、船舷低的船易受攻击,这些船必须靠近军舰。船速快、船舷高的船自保能力较强,可排列在船队第二层。船身大、甲板宽阔的船可供直升机“落脚”,因此排在最外围。一旦发生意外,直升机可派遣特战队员快速支援。而船队“解散”后,航向相同的船还应排在一起,以免船只“分道扬镳”时发生碰撞……
相对于战士们的真枪实弹,护航船长们的战场则是一处处细节。货船相比军舰,船速、构造、联络方式均不同。如何伴随航行?如何保持联系?直升机在货船何处起降?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船长们必须一一交代清楚。而在护卫各国货轮、停靠各国港口时,不同口音的“万国英语”,也曾让海军官兵头痛不已。而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们,这时又要当起了翻译、领航。
“武汉”舰首战
勇救“天河”轮
2008年12月,中国海军首次开赴亚丁湾护航。“武汉”舰,名列首批护航军舰。而“武汉”舰扬威异域的首战,竟是解救“天河”轮。昨日,随同“武汉”舰的船长陶维功,向记者介绍了亚丁湾上这一幕“汉味”巧合。
“中国军舰、中国军舰,我是‘天河’,我的右舷正有不明快艇追踪!”2009年1月14日晚上8点25分,“武汉舰”电台中突然响起高频直呼。
护航船长的任务之一,就是联系求救船只。了解具体情况,并安排应急方案。陶维功赶紧询问对方,得知“天河轮”通过雷达,发现右舷有两艘快艇,正对其进行追踪。按照“天河”轮描述,很可能是海盗即将动手。陶维功赶紧汇报舰长,并嘱咐“天河轮”加速摆脱,关闭船上灯光躲避。接到陶维功报告,“武汉”舰航速从16节激增至29节,向“天河”轮方向全速航行。同时船上直升机做好起飞准备,特战队员做好战斗准备。
“中国海军!中国海军!我是‘天河’!我是‘天河’!为躲避海盗袭击,我已被迫向左转向,现已偏离计划航行4海里,跟随目标仍在右前追击,我已关闭所有灯光!”高频又响起,“天河”轮船员呼叫越来越急促。“武汉”舰全速开进,打开雷达搜索“天河”轮位置。
半小时后,“武汉”舰到达天河轮5海里外。“天河”看到“武汉”后,立刻打开航行灯指引,并通过高频兴奋大喊:“中国海军!中国海军!我是天河!我看到了你们!”“武汉”舰迅速靠近“天河”轮,并沿其右侧驱赶。两艘海盗快艇,此时已快到“天河”轮船舷边。见到军舰赶来,只得落荒而逃。
“乘直升飞机给病人治口腔溃疡,这在陆地上我从来没想过!”护航舰队护士向骄荣说。但在随舰队护航过程中,这看似小题大作之举,却真正是为了救命。
2009年9月9日,向骄荣所在的舰队,正与俄罗斯军舰进行联合护航演练。这时附近的上海货轮“银浦”号传来呼救,一名船员口腔溃疡,情况已经恶化!
口腔溃疡,在陆地上只是小病。但在炎热少药、缺少蔬菜和淡水的远洋船上,却让船员们谈虎色变。接到求救后,中国舰队立即派直升机,载着向骄荣等医护人员前去。在“银浦”号上降落后,向骄荣赶到病人舱室。
此时患病的船员,面色煞白冷汗直冒,口中大量涌出鲜血,已浸透了枕头和床单。向骄荣检查后,确定是口腔溃疡引发的接触性大量出血。经过及时救治,出血止住了。看到船上缺医少药,向骄荣把随身药品全部留给了船员。
直升机从“银浦”号上缓缓升起,下方船员们一致地呼喊:“感谢亲人!感谢解放军!祖国万岁!”
记者 匡志达 通讯员 谢军 陈利波 廖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