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统计摘要2010》显示,全国每年减少7000多个村民委员会,即平均每天有近20个行政村在消失。
土地撂荒是缺农民吗?
据《光明日报》报道,近年来农村土地撂荒日益严重,影响农业稳定和粮食安全。在湖北省滨湖村,农民对发展农业生产特别是粮食生产兴趣不大,2008年全村耕地撂荒面积达40%以上。
这种严重的土地撂荒现象并不自今日始,长期以来,农民进城打工已经是普遍现象,以至于全村除了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再也没有青壮年。
该报道称,据《中国统计摘要2010》显示,全国每年减少7000多个村民委员会,即平均每天有近20个行政村在消失。
无论是耕地撂荒,还是规划用地的闲置,都是资源的极大浪费!尤其是我国人均土地资源短缺,更需要珍视土地和粮食。
土地撂荒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副产品。20多年来,我国开始进入工业化快速发展的历史进程,与工业化相适应的城市化进程也在加快,以人口计算的城市化以每年1个百分点的速度在推进,这在世界历史上也是罕见的规模和速度。到2010年,我们的城市化水平已经达到47.5%。这其实还不包括户口尚在农村的进城农民。正所谓社会发展,乘除加减。进城的人增加了,行政村减少是必然结果;农村失去了劳动力,土地闲置撂荒似乎也是必然现象。
弃农打工是农民兄弟的理性选择。作为农民,谁不向往“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适生活?并不是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也不是城里的生活多丰富,如果在家种地一年能有接近两万元的净收入,好多农民兄弟是不愿意常年漂泊在外,过妻离子散的日子的。
新一代农民工返乡意愿低。新一代农民工对于故乡的风物人情早已淡漠,他们有不少是失地农民,更不可能回去耕种父辈撂荒的土地。人社部数据显示,去年外出和在本地从事非农6个月以上的农民工达2.4亿,其中外出农民工由2005年的9809万增至1.5亿,在城市里从事苦脏累险工作的70%以上都是农民工。有研究资料显示,我国失地农民约4000万。新生代农民工中,16~25岁的41.4%没有承包地、36.4%没有宅基地。愿意回农村定居的农民工只占8.8%。对此,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院长宋晓梧甚至反对为“农民工”贴标签,认为“任何固化农民工身份的做法在方向上都是错误的!”
最后,解决土地撂荒需要农业生产方式的革命性变革。要从根本上解决土地撂荒问题,必须解决种地的收益问题。在现有的生产方式下,种地收益递减严重。必须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方面解决农业生产方式的变革问题。
生产关系方面,需要通过解决土地承包的流转制度,允许土地在公有制前提下实现承包转让,形成稳定的租约关系,让承包者敢于在稳定的租约期内,在大面积承包的范围内,实施大规模投入。这是实现农业大生产和产业化的制度条件。
有了制度保证,在生产力方面就可以加大投入,通过机械化、电气化和集约化的耕作管理方式大大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东北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鼓励、支持农民大规模投入生产工具,大面积承包土地,即使单产不增加,一个家庭的年收入也完全能够超过城里人的工作收入,更大大超过进城打工者的收入。如果政府进一步把农副产品的流通体制和市场信息体系建设起来,农民的务农收益会大大提高。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土地撂荒问题。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只要我们能够从制度上保住18亿亩耕地不被侵占,不被撂荒,我们就保住了农业的根基。张世贤
真实的乡村
如果不算留守儿童,村里常住的劳动力里,最年轻的是一对46岁的夫妇。
——河北省崇礼县狮子沟乡西毛克岭村
74%的农村已无可以进城打工的“剩余劳动力”,仅有25%的农村还有40岁以下的劳动力。
——2006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针对2749个村庄的调查结果。5年过去了,情况更为严重。
上世纪90年代全乡小学生最多时约有800名,2007年减少为200名左右,2009年减少为90名左右。
——山西省永和县坡头乡
没有干旱和病虫害的前提下,种植一亩双季稻,最多收获1500斤,市场价不到1800元,相当于外出务工一个月的收入。
——湖北省滨湖村
(据光明日报公开报道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