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是第四次来火车站买票,票还是没有。工作人员说:网络和电话的票要早几天,票一放出来,就在网上抢光了。我们是打工的,又不是白领,哪会开通(网银),这不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吗?”这是《温州都市报》4日刊发的 “一个农民工写给铁道部的一封信”中的内容。作者署名为来温州务工的重庆人黄庆红。
这是一封让人动容的公开信,一名农民工的无奈、悲情、愤怒和绝望,溢于言表。黄庆红,虽然只是亿万农民工的一名,他的悲情与“煽情”,却是农民工群体购票难的集体脸谱,由此,我们不免想到去年裸奔为讨票的年轻农民工陈伟伟、自驾摩托千里走单骑的农民工、徒步回家的农民工,以及不得不放弃回家留在城市的农民工……这一张张焦虑而落寞的面孔,构成了农民工购票难的悲伤群像。
值得提及的是,面对黄庆红的公开信,铁路部门已经做出回应,比如上海铁路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他们早就认识到 “网络售票有可能损害不会上网阶层的买票利益,比如广大农民工”,对于广大农民工群体,今年春运铁路推出一些实惠举措,比如,降低农民工团体购票门槛。
正视农民工诉求,是解决购票难的积极步骤,铁路部门解决之道还应该更多一些、幅度应该更大一些。毕竟,春运大潮中的主力军就是农民工,如果农民工不能顺利买到票、安全回到家,春运就难以让人释然。
透过黄庆红的这封公开信,我们还能看到农民工生活艰难。据报道,黄庆红是一名司机,他和老婆在温州打工10多年了。每年过年是他最头疼的时候。“火车票不好买,我想坐汽车回去,但车费比火车要贵两三倍,买不起。”他每隔一年才回家一次。这些细节很耐人寻味,一方面我们看到农民工仍是待富群体,舍不得坐汽车,不敢经常回家。另一方面还让人看到了农民工并没有融进城市,他们依然候鸟式生存,这就映射出城乡二元体制仍然存在,农民工变为市民仍然艰难。比如,黄庆红在温州打工已10多年,人生能有几个10多年,10多年在外父母孩子仍在老家——黄庆红幽幽地说,“我女儿今年6岁了,好久没见到,不知道有没有长高了,学会了几个字。”这种无奈的背后,正凸显出制度的无情,以及改革尚需大力推进。
权威数据显示,温州有300多万民工,但目前包括增加的4趟临客在内,春节前的铁路运力只有30万,缺口很大,其中西南方向车票最为紧张(黄庆红是重庆人)。铁路运力大幅度增加不太现实,可以料想的是,即便日后铁路运力增加了,但农民工难题并不能因而全都纾解。黄庆红的这封公开信,犹如一枚充满丰富隐喻的多棱镜,折射出诸多沉重现实,更是一道社会考题,亟需全社会重视农民工的权利现状,并着力解决他们的生存难题。(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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