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考事件后民间收养机构四面楚歌 面临被遣散困境(2)
民间收养机构身份之困
由于上面没有政策,平顶山市社会福利科一直不知道参照什么样的办法给这样的组织登记注册。
曾任河南省平顶山新华区民政局的陈局长表示,如果不是河南省兰考县的那场大火,他还打算在今年春节前去探望爱之家孤残病儿寄养点的孩子们。
他表示,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区民政局只是听说孩子们是市福利院寄养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寄养之后,孩子被转移到哪里去看病,更不清楚治疗结束后,孩子又被送到了哪里,整个监管均呈空白。
其实,朱智红从2010年起,就数次前往市民政部门,报材料跑注册。得到的答复不是根据相关规定,民间不允许成立福利院收养孤儿,就是出于害怕她拐卖孩子、贩卖婴儿,民政部门不予办理登记注册手续。
可朱智红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寄养和收养完全是两个概念,在这个寄养点中,孩子在此养育的时间不会超过3个月。
朱智红说,1月11日,新华区民政局及平顶山市民政局社会福利科科长及省民政厅的领导在排查民间收养机构时,也到爱之家来了解情况,并表示只要将爱之家这个民间组织进行注册,规范起来,民政部门可对其进行监管即可让爱之家继续存在,这让朱智红眼前一亮。
1月14日,朱智红的二姐一早就前往市民政局,得到的答案却又变成了再观望一阵子,等以后国家出台了明确的政策法案,再依法办理。
平顶山市社会福利科刘科长表示,其实他们很早就知道爱之家这个民间寄养点,逢年过节,民政部门也会为他们送去慰问品,他们也希望给予爱之家一些政策上的支持,但刘科长不停地解释称,由于上面没有政策,社团科一直不知道参照什么样的办法给这样的组织登记注册。
按照我国《社会福利机构管理暂行办法》,民间组织注册必须要有主管单位,否则就是“非法”。
缺乏国家经济支持的收养机构
民间救助机构的优势是程序简洁、救助迅速,但最大困难就是高昂的治疗费用。
没有身份,直接导致的问题就是机构资金来源的不稳定。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贾西津表示,事实上对很多民间慈善组织来说,可调动的社会资源有限,仅凭善心做慈善,缺乏规范和长效运行机制,是他们遇到的普遍困境。
最近,北京“天使之家”又将面临创办后的第五次搬家,目前“天使之家”挂靠在“儿童希望基金会”的名下,但更多的资金来源还是依靠社会募集。而在几年的运作过程中,“天使之家”也曾数次面临停水、停电,以及重新选址的难题。
对于朱智红来说,最难解决的就是高昂的医疗费。先心病的患儿在出生一周内最好进行手术,肛门闭锁的孩子应在出生后3至7天进行手术,还有很多病种,在发现后的24小时内治疗最佳,有时上午接到的患儿,下午就有可能在北京的某家医院中进行治疗了。朱智红说,这就是民间救助机构的优势,程序简洁、救助迅速,但最大困难就是治疗费用。
朱智红的资金来源主要靠网上募捐。
有的孩子有心衰的情况,上呼吸机的费用每天要一千元,她曾为了让一个孩子用呼吸机,向福利院寻求帮助,但福利院最终选择放弃治疗。
民间收养机构出路的地方探索
如果有足够的物资,朱智红说,她能救助更多的孩子。今年,她的目标就是想争取机构注册成功。
“我希望相关政策能尽快完善,让这些孩子们享受与公办福利院同样的待遇,让孩子们更有公平感”,而李利娟表示,这也是很多民间收养机构创办人共同的愿望。
从1996年收养第一个四川籍孤儿开始,截至2013年1月初,李利娟已经收养了54个孩子,其中48个孩子是孤儿或弃婴,6个是其父母无抚养能力的孩子。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48个孩子全部上了户口,以李利娟为法人代表的武安市民建福利爱心村也已经注册。
2012年年初,“转正”的安徽省颍上县王家玉孤儿院,让李利娟看到了希望,现在王家玉孤儿院已经成为颍上县社会儿童福利院,2011年该孤儿院被纳入国家福利体系,未满18岁的孤儿都能享受到由国家、省级和地方三级财政配给的每人每月1000元补助。
这让李利娟看到了希望,她一直盼望着能有一所高标准、设施完善的福利院,能给那些孤残儿童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
目前,经武安县相关部门协调后,已经为李利娟提出的民办福利院选好地址,规划用地50亩,由政府筹划。资金方面,将由政府、民间集资和李利娟个人三方解决。
武安县相关部门已经为李利娟提出的民办福利院选好地址,由政府筹划。资金将由政府、民间集资和李利娟个人三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