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头发和国王”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题目，不是我起的。当我听到这个题目时，立刻被深深吸引着，因为它并不是来自儿童文学，而是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奖者赫塔•米勒一篇演讲辞的题目。首尔办的国际文学会议很花心思，除了安排来自65个国家600多位与会者宣读论文外，还在会议期间每天都举办一场主题演讲，请来不少重要人物。有来自韩国的作家、印度的学者，还有就是来自德国(原籍罗马尼亚)的诺贝尔文学奖得奖者。

　　赫塔•米勒的名声很大，这点似乎在华人地区还未有感受到，但那刚认识的巴西教授千叮万嘱要我早点到会场找位置。教授的说法果然有道理，正当我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一个好位置时，才意识到问题所在。那天除了我们这些与会者外，还来了一大批各地的传媒。他们有用照相机的，亦有作现场录像。我坐的位置，刚好是这些工作人员认为最有利的。他们二话不说，就在我面前摆放摄录器材。假如米勒的演讲是用英文或(异想天开)中文发表的话，对我便没有太大影响，反正听到便可以了。

　　不幸米勒只会用德文宣读讲辞，不懂德文的只好看英文字幕。那些摄影器材刚好阻挡了部分的荧幕。眼看会场已满座，要另找座位是没有可能的事，只好断断续续看大荧幕上的英文翻译，试着理解“理发师、头发和国王”这个话题到底包涵了甚么意思。经过一番挣扎，我的了解还是不多，因为荧幕上的翻译并不是跟米勒的演说同步。控制荧幕的人员偶然发现翻译出得慢了，又会突然加快速度。结果我们上一段文字还没有看完，下一段已出现了，看得实在令人头昏脑胀。

　　看来看去，我想米勒的演说是关于一条村的故事。人们在秘密警察的侵扰下过着惶恐的日子。理发师跟头发的关系，我们大概明白，但国王又怎样跟他们连系起来呢？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吿诉你。然而，此时此刻我仍然深信这是我听过的演讲中最精彩的一次。米勒的演讲毫不花巧，只见她一字一句把自己相信的东西真诚的读出来。虽然我听不懂德语，但我彷佛可以完全明白米勒所想的事情。

　　(摘自《澳门日报》 文/区仲桃)